是我?”
赵上钧举杯敬茶,慢悠悠地道:“成亲前,我曾救你一命,你登门道谢,以此为礼,言说乃你亲手所制,怎么算不得宝贝?”
傅棠梨哑然失笑:“你救我性命,我就送你这点子茶叶?我不信。”
她挑了挑眉,指着赵上钧身上的那件黑珍珠貂皮裘衣:“我听婢子云,此衣裳亦我婚前所赠,可见我送你的东西不少,断不是小气之人。”
赵上钧放下茶盏,向傅棠梨伸出了手,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入他的眼眸,笑意温柔。
傅棠梨试探着把手指放到他的掌心中去。
赵上钧一把拢住了,将她拉了过来。
傅棠梨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怀中。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衫,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傅棠梨一头栽上去,撞得鼻子生疼。
她的脸红了起来,虽说眼前这个是她夫君,但她如今什么都忘了,每每和他肌肤相近,总是情不自禁地生出羞涩之意,她小小声地娇嗔:“大白天的,作甚呢,拉拉扯扯,很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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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裘衣滑落下来,一半搭在傅棠梨的身上,赵上钧索性用裘衣将傅棠梨裹了起来,他的身量极高大,显得她娇娇小小的一团,窝在他的膝头,仰起脸,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颜色似桃花,融在春光里。
他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她捂着嘴,羞答答地瞪他。
赵上钧低低地笑:“你还曾酿了一坛春酒赠我,饮之淡如白水……”
傅棠梨的眼眸里映着二月里盈盈的春光,就那样看着他:“嗯,所以呢?”
“……小气不至于,但是手艺不佳是必然的。”赵上钧慢慢地把下面的话说完。
“呔,休得胡说。”傅棠梨翘起鼻子,双手抵住赵上钧的肩膀,为了表示她说话的气势,用力往前一扑。
赵上钧嘴角微翘,带着纵容的笑意,就那么由着她,让她按倒在地上。
傅棠梨跨坐在赵上钧的腿上,又向上蹭了两步,戳了戳他的胸口:“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尔那么一两下,总会出点小差池,偏你小心眼儿,尽逮着坏的说,我既会制茶,也会酿酒,难道当不得一句‘心灵手巧’?你再说,我要恼了。”
赵上钧仰面望着她,他的眼眸倏然变得幽深,好似有一种危险的火焰在蹿动着:“你别动……”
“嗯?”傅棠梨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她迟疑了一下,想从赵上钧身上爬下来,稍微挪了一下身子。
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傅棠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她坐的位置不对,硌得难受,她顿时满面绯红,“啐”了一口,慌慌张张地就想后退。
“别走!”他勾住了她的手指,指尖滚烫。
春光盛大,覆盖一室,兽炉生烟,日暖香浓。他白日里通常广袖长袍,高髻束冠,一身道骨仙风,而今不知为何松散,他的衣领敞开着,长发披下来,泛着漆黑的光泽,凌乱地铺陈在湘妃簟上,好似谪仙坠落凡尘。
或许对他来说,这也是难以启齿的,他的声音很低,近乎呢喃:“……你别走,摸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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