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初战不察,失了先机,幸而……”
赵上钧突然用拳头抵住嘴,咳了起来。
傅棠梨的心缩紧了一下,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而这时,赵上钧抬起眼睛,与她的目光碰触上了。
第37章 什么?要我今夜照顾他?……
傅棠梨吓了一跳,急急低头,顺便往后挪了一点点,把自己藏到戚虎高大的阴影里。
但看过去,赵上钧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来,他呼吸有些急促,又咳了两声,依旧正襟危坐。
傅棠梨松了一口气,但莫名地,心底却生出一股怅然若失之意。
“殿下?”庄敬目露疑惑,看向赵上钧。
赵上钧停住了咳,略一摆手,平静地道:“皮肉之伤,无大碍,有劳韩世子问候,亦有劳霍将军率部来援,此情铭记,日后定予报还。”
庄敬顿了一下,旋即面露愤慨之色:“这月余,吾等与突厥人交战数次,伤亡不可数,一路退守至此,殿下为救部属,不慎为流矢所中,伤在要害,吾等生平从未遭此屈辱,可恨也!若令吾得知谁人私通突厥,资以破甲弩,吾定屠其满门,断不可饶恕!”
赵上钧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大约果然如传闻所说,伤得不轻,但他的语气还是沉稳的:“渭州此次发兵,可曾惊动他人?”
霍青山明白赵上钧的意思,回道:“范阳李颜遣使请与西宁伯结盟,世子虚应之,末将此次于夜间动身,一路直奔鄂毕河,未曾靠近城镇或关隘,应无外人察。”
庄敬勃然色变,低低地骂了一声:“李颜多方阻拦援军,意置吾等于死地,实狗贼也!”
赵上钧眉目低垂,淡淡地道:“庄敬,人前不可口出秽语,有失体统。”
庄敬讪讪的,收了口,告了个罪,少顷,带着霍青山出去安顿了。
突厥人的营阵在此距离不过三五里,登高眺望可见。双方主力均为骑兵,突厥人持破甲弩,有利远战,故而并不十分逼近,与玄甲军始终保持了一定距离,步步蚕食。
庄敬不欲渭州援军为敌方所悉,与霍青山商议之后,渭州骑兵暂驻于鄂毕河岸边山崖后,伐胡杨蔽之,又在玄甲军营地中单独为霍青山及渭州军的几位将领腾出几座营帐,以便及时商议军务。
傅棠梨作为霍青山的“贴身亲随”,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原属于霍青山的营帐,而霍青山本人悄悄地去和下属挤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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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渭州军稍作整顿,霍青山在营中留了百来人以作接应,随即奉淮王之命,与北庭大都护张嵩率各自部属出发,趁夜色向西而去,行踪不为外人知。
鄂毕河至阿尔泰山一带,向西地势渐变,起伏不定,中横断山脉,后临庭州,若庭州失守,则北庭全线无险可踞,鄂毕河即为决战之所。
傅棠梨对这些兵家形势一无所知,她是个识趣的人,不多做探听,只安分地留在营地中。
她也不是吃闲饭的,自己觉得无处可用,便自告奋勇,去照顾营中伤兵。
玄甲军近来接连败退,阵亡者众,伤者亦众,随军医师百十人,多年未遇此惨状,未免手忙脚乱,临时拉了许多士兵前去医药堂的大棚协助,傅棠梨便也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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