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近来对李颜父子多有倚重,那胡蛮子得势,十分张狂,却奇怪,为何挑上孙澄?”庄敬似有所指。
赵上钧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孙澄乃我旧部,圣上大约想换他下来吧,遵从圣意就是,有何妨?”
他提起元延帝,并没有不满的语气,甚至是温和的。朝堂上下皆知,元延帝宽厚仁和,与淮王兄友弟恭,赵上钧这般言语,似乎只是寻常。
淮王的表态令庄敬迷惑,但他不敢揣摩主公的心思,于是转了话锋,急切地道:“左右金吾卫陈兵朱雀门外,若交手,等同谋逆,孙澄危矣。京兆尹刘大人和韩国公正设法遮掩,尚未惊动圣上,请殿下速速前往主持大局,眼下也只有您能镇住场面了。”
赵上钧起身,慢慢地踱了两步,负着双手,在长风亭中眺望远方。
少陵原上一片寂寥,偶有行人,不过匆匆来去,皆不是她。
起风了,雨丝拂过他的面颊和头发,那么轻,如同情人温存的摩挲。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眼神冰冷。
“殿下!”庄敬心中焦急,硬着头皮,催促了一声。
“走吧。”赵上钧拂了拂衣袖,大步走了出去,不再有任何留恋。
玄安牵来了淮王的战马。
此为大宛天马,行千里,疾如风,今日在此等候多时,早已不耐,主人一跃上马背,它立即一声嘶鸣,扬起四蹄,飞驰而去,转瞬只留一道尘烟。
庄敬和两个小道士当即跟上。
……
马蹄的尘烟刚刚散去,官道的另一边就驰来了一辆马车,朝着长风亭的方向直直地过来。
第26章 你要把我关多久?
马车还未停稳,傅棠梨已经掀开帘子,跳了下来,她的动作过于仓促,一个站立不稳,还踉跄了一下。
后面的胭脂吓了一跳,直呼“娘子小心!”
傅棠梨恍若未闻,她走得很急,撩起裙裾,几乎小碎步跑了起来,但才跑了几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
亭中空无一人。
傅棠梨有些茫然,她左右看了看。
野旷云低,长亭独在,此时过了晌午,又下着雨,行人皆已归去。
那一时间,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感觉,如释重负?抑或是……怅然若失?
胭脂惊诧莫名,慌忙从车上下来,打着伞追了过来:“娘子,您慢些,别淋着雨了。”
傅棠梨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胭脂止步,自己慢慢地走进亭中。
红泥小炉的炭火尚在,茶釜中的水冒着白色的雾气,似乎是温暖的,而这会儿雨有些大了,斜风送雨入长亭,又似乎带着凄凉的味道。
桌上摆着一壶两盏,其中一个盏中茶水未尽,像是有人喝了一半,方才离去,此时瞻望弗及。
雨水落在亭子的旧瓦片上,淅淅沥沥的声响,不太大,如同春天的虫子在啃咬着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傅棠梨独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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