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听见高宫正的声音,恭敬地问候:“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吾等须向皇祖母祝颂敬辞,母后命我来唤傅娘子。”赵元嘉的声音听过去带着惯有的矜持。
傅棠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脑子出现了一霎那的空白。
赵上钧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直到此际,他还能慢条斯理地问道:“容后赔罪?说说看,你要如何赔罪?”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一种沙哑的错觉。他俯视着傅棠梨,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在打量着他的猎物。
傅棠梨手指轻颤,不知道是怕外头的赵元嘉多一点,还是怕眼前的赵上钧多一点。
高宫正在外头笑语款款,拦住了赵元嘉:“太子稍后,娘子酒后仪容不整,请容她收拾一二。”
赵元嘉似有不悦:“不过小饮,怎如此娇气,孤亲自来请她,居然还需等候?”
傅棠梨急得满头大汗,一心只想把眼前这个煞神赶紧打发走,她低了眉眼,忍气吞声:“殿下要我如何,我便如何,此刻只请殿□□恤,速速离去,免得旁人撞见,生出误会。”
高宫正拦不住赵元嘉,只得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傅娘子,太子殿下来了。”
赵元嘉的脚步声移了过来。
“明日巳时,城外少陵原长风亭,我等你向我赔罪。”赵上钧的语气向来威
严,虽然轻声,却不容违逆。
“好。”傅棠梨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不假思索,立即应下。
赵上钧深深地看了傅棠梨一眼,终于抽身后退。
“好什么?”赵元嘉转过屏风,恰好听见,问了一句。
水晶灯罩中的烛火复又大放光明,傅棠梨瞥见赵上钧的衣角隐没在金柱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很快睁开,狂乱的心跳还未平复,至少她的神态已经恢复了从容,对着赵元嘉,她柔声应了一句:“没有什么好,殿下大约是听错了。”
她方才姿势狼狈,此刻迅速起身,拂了拂衣袖,掠了掠发鬓,依旧优雅。
赵元嘉仿佛和傅棠梨已经熟稔了起来,不再如初见那般客套,说话的时候,随意中透着一丝不耐:“你歇够了吗?莫耽搁,以免失礼于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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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梨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她拾起掉在案上的金簪,单手挽起长发,盘了个简单的髻子,将金簪插了上去,寥寥几个动作,由她做来,无端端地带着闲云流水的韵味。
她不若林婉卿那般婉转娇柔,日常总是摆着温良恭俭的姿态,叫人无从亲近,但此时,她莫约还带着三分醉意,眼波朦胧,眼角微红,当她挽起头发的时候,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赵元嘉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或许是在宴上喝多了,此刻心中生出了一点异样,他降尊纡贵,向她伸出了手:“快点随孤来吧。”
就在这时,傅棠梨觉得似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背后的角落处投来,如同寒冷的刀刃,几乎要割开人的肌肤,凛凛生疼。
烛光摇曳了一下。
傅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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