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听到谁说祁王妃不是的,都要大着胆子去争辩几句。
妇人们只要主动迈出第一步,她们的胆子大了,以后就敢为自己争,为自己的孩子争,为家中话语权争,为权力争。
她们或许因自身能力或是地位所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祁王妃一样手握权柄,但日子总会比以前好过些。
在松江城里,顾佑安无论去哪儿都会受到各家夫人小姐们的优待,原来她以为她们对她的尊敬只是出于她的身份,后来她渐渐明白过来后,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感慨,想起了读书时听老师说了的那句话: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
她发出小小的一点光,点亮了一片黯淡的天空,感受到光和热的人,又会加入其中,星星点点的光总有一日会把黑暗彻底照亮。
祁王妃的马车从大道上经过,大道的路边,或是远处田地里的妇人,都遥遥行了个礼。
正在忙的祁王妃看不到,她身边的小人儿却把这些百姓对她娘亲的尊重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阿元才生下来时长得像他父王,如今五岁多的他脸长开了,眉眼还是像他父王,下半张脸的却像他娘,一张好看的脸雌雄莫辨,穿小娘子的衣裳时都分辨不出是儿是女。
阿元不笑时冷着一张脸,冷冷的气质更是他父王和娘亲的结合体,俨然高贵不可侵犯。
马车慢慢跑着,摇摇晃晃,车帘子掀开透进光来,王妃在看不知道哪儿送来的信件,小主子贴着她娘亲的胳膊看外面的风景。
晓月看小主子一眼,问道:“您可要喝水?”
阿元瞥她一眼,又转过头去。
顾佑安头都没抬,拍拍儿子小肩膀:“说你几次了,人家问你话你要应声。”
“哦。”阿元冷着脸回应了一声。
晓月又笑着问:“世子可要喝水?您今儿早上起来还没喝过水呢。”
知道小主子不喜欢喝白水,晓月哄道:“不是白水,奴婢给您倒一杯?”
阿元撇过头去,又不应声了。
顾佑安看完信总算抬起头来,把信放到旁边木匣子里,抱着儿子问晓月:“今早没给他喝?”
晓月道:“没喝,走前钱婶子特意跟奴婢说了,叫小主子好歹喝两口。”
“周延年,怎么不喝水?娘亲不是告诉你过你吗?你……”
阿元趴娘亲怀里蹭蹭,懒懒道:“不想喝。”
离家的时候他看到丫头提了一壶绿豆水放马车上,绿豆水喝起来有涩涩的味道,他不喜欢。
顾佑安无奈捏捏儿子的小脸儿:“我和你父王都不是挑剔的人,也不知道你像谁。”
阿元又往娘亲怀里钻,这是撒娇呢。
顾佑安顿时笑了:“行吧,不想喝就不喝,一会儿到你外祖父家,叫人给你炖一盅银耳莲子汤可好?”
“要放糖。”
“行了啊,昨儿你自己说说你吃了多少糖?娘跟你说好了,两日不许再吃甜的。”
阿元气道:“我只吃了一块糖,其他都是父王吃的,他欺负我。”
“你是说你父王把糖都吃了,最后污蔑说是你吃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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