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行事一旦开始,自会有镖局的镖师潜藏人群里相助,记住,声势
一定要浩大。”
万全一震,是了,此时正是揭露应章真面目的时机,知她是早有预备,一时心下大定,嘱咐几句保重安全,立时去办了。
周弋亦是心潮激奋,却见她递来一封书信,外加一枚紫芫花银簪,“你单人单骑去山下等着,孙德涛来,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他,告诉他他女儿在应府后宅生不如死,他看了信自然明了了。”
孙德涛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夭后,十余门妾室也再无子嗣,只余下女儿,嫁于应章嫡长子应华,对外一直举案齐眉,周弋见了信和信物,知里头必有内情,正欲多问,便听她道,“若孙德涛不肯倒戈,或是要当场害你性命,你便提一句临邛西巷府,那里住着他从兴州劫掠来的女君,他一听就明白了。”
周弋倒吸了口凉气,恐怕她手里拿捏着的,不单单是那被藏起来的女君,她声音温和,说出这样一个能翻覆战局的安排,也平静得像吃饭一样。
周弋想说什么,听着下面山谷里的厮杀声,闭了嘴,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你注意保重。”
第89章 那些书信取来。
“砰————”
“轰隆—————”
锣鼓声震,打破春日午市的平和,数百身着玄甲的士兵清道,纸张漫天洒落,当前一褚衣男子高喝,“邛崃、简阳人士张柱,葛铁、孙多福等人,状告广汉守军,名为朝军,实为匪贼,劫掠欺凌三郡百姓!”
“有邛崃王家寨、简阳十一县、彭山六县百姓联名血书为证!”
两份丈长的布帛当街展开,四名布衣汉子将血书举过头顶,看不懂不识字的,也辨得出那血彤彤的字迹和指印。
伤势养得差不多,却依旧杵着拐的老李头等这一日已经等太久,就算最后是死什么结果也没有,就算舍了命受千刀活剐,他也要将那群贼兵的面目撕开,好叫天下人瞧瞧,那爱民如子的大青天,究竟是怎么样一副豺狼心肠!
合村九个人,拼死逃到广汉,满心盼着青天大老爷做主,给死去的老妻儿女报仇,还乡亲们公道,救一救还住在邻镇的小外甥,却不想状告进了贼头门里,如今同他一起来的,只活着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鬼门关走一遭,生断了腿,他才真正晓得了什么是官,什么叫暗无天日!
断肢生疼,也还算苟活着,可家里原先不止他这一个孤魂啊!他也有儿有女,有家友亲眷!
“我是简阳李家屯子的老李子头,秋收了,给天家缴了税了,剩下一点麦米,那贼兵强来索要,我家老儿想留一口过冬吃的,就一口,就那一口,就给砍死了!我那孙子孙女,还不满岁啊……哭了两声,白刀子进去,血隔着襁褓喷了满墙,一下就没气了……”
他满头白发,声音颤抖而高昂,泣出血来,踉跄着往前,已经露出些疯癫相来,人群里本不信的,也被骇得连连后退,“疯了疯了,守军是要护边,平反贼的,怎会做这样的事?”
“要真有这样的事,哪里藏得住!”
有个青年声音迟疑,小得淹没在哗然声里,“好像这几年是听说简阳那边的人要往京城告御状呢—”
立时被人接了话,“你听谁说的,莫须有的事情不要胡乱造谣,真要告御状,怎么没音儿了?”
“有流寇也不可能是广汉的守军,驻军司马与应大人,素来交好相宜,有应大人在,他们安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