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用意不止于此,一则先前江淮同益、荆楚三州做生意,获利之丰,可占年成税课十分之一,势必引得州郡百姓弃耕从渔,此时以巨利奖励农耕,若确保利恵确实能落进百姓家,敕政责躬,可谓害除利齐。
二则江淮十九郡与其他州郡情况不同,士族乡绅盘踞,动辄坐拥百倾土地,田庄里佃户多有成千上万人,经年累月之下,豪强乡绅朱门酒肉,农人渐渐失了自己的土地,衣食永不得足。
布告一出,佃户农人纷纷脱离庄苑,自立户籍,这一招釜底抽薪,兵不血刃瓦解豪强势力,来年即丰馈了江淮粮仓,百姓们又有田地可耕。
“那平津侯拿下江淮时,曾令经略官重新核检户籍,又下铁律打击豪强,手段强硬,配合郡守令夫人这一出春风化雨,可谓相得益彰,珠联璧合。”
上首正翻阅文书的人骤然抬眼,下颌紧绷,眼神凌冽如刀锋,“退下。”
沐云生冷笑,反而折扇一合,在书房里找地方坐下了,“你也别吓唬人,鄙人是想说,宋女君之才少见,兰玠你既入不得女君眼,砚庭想去江淮寻她,你何不如放他去,女君固然睚眦必报,但行事稳妥,你将梁掾弄来身边当亲信,她想报仇,也寻不到时机,你是白费心机。”
那眸光淬冰寒厉了九分,能将人凌迟活剐,“休要纠缠儿女私情,你若再提无关紧要的事,不如去辽东开荒。”
沐云生不怕死,“儿女私情?你不提还好,你自己的流言你不管,倒治起别人的风月事来,北疆的秦楼楚馆扎你眼了,怎么,你孤寡冷厉,不讨女子喜欢,便不许旁人温香软玉了。”
大军止战休养生息,他竟管起风月事来。
派兵查封秦楼楚馆,哪一位臣子进过楼,点过什么人,没成亲的,士兵押解着成亲,成了亲的,接回府过礼,上宗族名牒。
自然不满意不想配合的居多,却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后宅闹翻天,也只得生受着,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可谓天下奇闻,沐云生不信这与安锦山那一箭没有关系。
梁掾便是证据。
梁掾没死,起不到震慑的作用,天下诸侯有样学样,宋女君能逃脱一次,也没法次次逃脱,终有一日,会被押送至他跟前。
放任流言,任凭人猜测揣度,允文允武的一疆之主,绯色流言缠身,文臣每每扼腕叹息。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恨意如此浓烈,又怎会似表面这般波澜不惊,还应下了会成亲。
沐云生
睥着他,“几位老将军托我来问问,有关定北王妃,你可有人选了。你若当真成了亲,我便信你给梁掾官做,当真是图谋尚未攻打下的梁温。”
高邵综声音平静,“便托你寻访,哪家女子愿意进府,守定北王妃本分,高邵综必与其相敬如宾,定了人,交给长吏安排仪程便是。”
沐云生看他神情不似作假敷衍,登时无言,“你当真打算放弃了。”
高邵综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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