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着的厨娘宋娘子大喜,“掌事的来了,大人快放了老奴罢,不信大人问问掌事,老奴平时真的只负责烧火,根本不知道秘方——”
李福回头一看,山门外来了个带斗笠的妇人,呵了一声,“掌事?”
两个灰衣家丁立时冲出院门,揪了妇人的发髻往院堂里一掼,“大人,就是她,小的前次来见过她,她就是掌事。”
手肘摔在地上,定是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五脏六腑也似移了位,宋怜忍着疼,拖着身体往前爬了爬,握住了摔出去的木簪,挽起头发,支起身体,呈跪坐的姿势,叩首行礼。
“民妇见过司马大人,并非民妇不肯交出秘方,实则这云泉酒,是民妇祖上得仙人指点,方才有了传承,只有被点化过的关家人才能酿出云泉酒,旁人便是得了酒方,也酿不出云泉酒。”
一把柔软的声音带着颤意,诚惶诚恐,听得李福心神一荡,再去看地上那妇人,身形微胖,尚还可说丰韵,就是那脸实在是让人看一眼便觉着恶心,肤色黄不说,还生着红疮。
李福目光只接触到,就作呕地别开了目光,“拖下去,打,打到交代为止。”
“大人,大人,民妇说的都是真的——”
两名家丁搬了方凳去外头院子里,另两名押着宋怜摁在凳子上,板子落在身上,敲断了脊梁骨一样的疼,六七下以后,身上的布料被打得沾血稀烂,棍子再砸下去,砸的就是带血的伤口。
身体里冒出的汗珠成股流下,宋怜意识昏沉,紧咬着口里堵嘴的麻布,她不能昏过去,昏过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无论如何,必须守住云泉这个位置。
这一路从洛阳北上,过了四十五个县,期间有不得不风餐露宿的时候,被蛇咬,淋雨病重都算轻的,只光抢劫便遇到了三四次。
便是打扮成生了疮的仆妇,想劫色、要将她卖去暗娼门子的也有好几回,好几次说是死里逃生也不为过。
到高平拿到户籍不容易,酒家的位置也是特意选定的,整一个高平,只有这一段路,才能让官道上行走的商客,在官道出现障碍以后,往前走或者往后退都不划算。
酒家必须得保住。
共是二十板子,宋怜听见血水滴落在砖石上的声音,腰似乎是被锤烂的鱼肉,意识被水鬼拖拽着一样,一直往下沉,宋怜努力抬手,被堵着口的脑袋用力地挣扎,拼命朝李福看去。
李福冷笑摆手,“让她说。”
宋怜口里已经咬出了血,口里的布被扯走,撕掉了一块皮,痛得指甲扣进木块里。
宋怜说完酿酒的方子,咳出喉咙里的血,“……民妇说的是真的,方子和酿法就是这样,他们四人一人负责一部分,不信大人问问他们,若大人还不相信,民妇愿意亲自示范。”
李福可不信什么传承点化,接过文吏记下的方子看完,“把她先拖回大牢,别让她死了,你们找两个会酿酒的来,今儿就给本大爷把云泉酒酿出来——”
像一只被打死的狗,宋怜被拖上囚车,一路颠簸,也不敢让自己昏过去,意识不清了便抓一抓伤口,直到被丢进牢房的干草堆里。
牢门被锁上,宋怜勉强抬了抬脑袋,透过墙顶半尺宽的小窗看了看外头的日光,撑着将发间的木簪收进里衣袖子里,便再撑不住昏了过去。
期间挣扎着醒来,醒来又睡去。
“吃饭了——吃饭了——”
狱卒将碗砸在牢栏门口,宋怜掀了掀眼皮,歇息了好一会儿,背上尽量不动弹,就以手肘为腿,拖着身体往门边去,糙黍粗粮和着凉水硬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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