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胡可是今天的掌勺大厨,听见别人夸他,嘴上说当不得,实际上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原本就对吃食这一方面感兴趣,干衙役之前,在酒楼里面当过两年的学徒。
只不过后来酒楼倒闭了,因缘际会之下才能进到县衙里,之前是没有机会,但新县令是个爱吃的,甚至几头猪往县衙里搬,不用担心价格,各种盐油调味品想怎么放就怎么放,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
好厨艺=县令经常在县衙里吃饭=有人花钱给大伙加餐。
这个恒等式在大伙心里成立的时候,衙门里的大伙都跑去和二胡勾肩搭背:“王哥啊,你说,咱县令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是不是该努力一下了。”
一直被叫二胡的小弟,竟然有一天在衙门里成了王哥,王二胡双目含泪,面目狰狞扭曲:“好兄弟,我一定努力,就是你他爹的把手给我拿开,手劲这么大是想要把我给废掉吗!”
在南新县这种地方,周乐山做为皇上的代表前来传旨,本身还是几年前的新科状元,当今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来县衙做客的普通人。
陈玉芝一直安静的没多说话,只是目光却是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却是没想到,就算是已经很遮掩了,还是被注意到了。
看着周乐山朝着他挥手,陈玉芝意识到是在唤他,犹豫半响,恭恭敬敬的行礼:“周大人。”
“不必客气,坐。”周乐山看着他,温声道:“你是这边的衙役吗,在县衙里呆多久了?”
陈玉芝定了定心神,压抑住心底的情绪:“玉芝不是县衙里的衙役,只是有幸得县令大人赏识,有机会来这边学习。”
“许大人是个好县令吧,也没来多久,就已经让南新县做出这样的改变了。”周乐山小小的抱怨:“我在来这边的时候,进来的那条路可不怎么样,还在想,这地方也太偏僻了。”
“只是没想到,进了县城,发现这边百姓的精神面貌都很不错,看来许大人来了之后,给南新县注入了不少新活力。”
听见他的语气从抱怨到惊讶,陈玉芝也不由得有与荣焉,毕竟这段时间,南新县的改变确实是翻天覆地,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在许行知来了之后带来的。
“能有许大人这样的父母官,是南新之幸事。”陈玉芝心神稍稍放松,腰背却是不自觉的挺起,从最开始的曲辕犁开始讲起,说到去村子里面,和人赌约试犁,再说起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的肥料一事。
说如果周大人能回去禀告圣上,说上两句好话,对许大人来说,也是难得的好机运。
陈玉芝心想,周大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认真又诚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着他讲述的深入,还会表现出各种惊叹,夸赞的表情附和着,更让人精神振奋。
“真想留在这里,看看南新县这肥料,到底多与其有利。”
周乐山依旧是君子如玉般模样:“只是可惜,时不待我,在下得尽快回去复命,不能久留。”
没有歇息太久,周乐山便提出要走的讯息,许行知也没再留人,为其送行,一直到驿站门口,瞧见那位的目光一直久久留在他身上,走过去问道:“周大人,一路顺风,有机会等我回京城了再聚。”
“好。”周乐山微微一笑:“我会如是和圣上禀告南新县的状况,也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许行知和他微弯的眼眸对视,周乐山的低头侧身过去,意有所指:“看着此行还算愉快的份上,在下也给许大人一个小小的提醒吧。”
“有的时候,藏拙不好,太过于出类拔萃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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