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子装着的肠跟这里简直格格不入,虽然心里知道他不会吃,但出于礼貌,方晴好还是问了句:“肠还吃吗?”
坐在他对面的秦诀收回了自己落在窗外的目光,挑眉讥讽:“我刚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重音落在‘我的’上面,彰显自己的所有权。
实际出资人小声驳斥:“我扫的码。”
秦诀看她一眼,垫着餐纸拿了一根。
看着他穿着西服吃淀粉肠,这种感觉真的很违和,尤其还是在福记。
方晴好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肠,忍不住问:“你吃这个..不是会拉肚子吗。”
她想说吃不了就别勉强,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两根的。
“吃的多了就适应了。”
方晴好咀嚼的动作顿住,这话,秦诀捂着肚子从厕所出来之后也说过。
只是横跨了五年的岁月,听到后还是会被触动。
他要适应的究竟是这些小吃,还是与他完全不对等的她。
以前问题的答案还有待商榷,但现在毋庸置疑了,山珍海味吃腻了也偶尔会想换个口味吧。
饭上齐了,鲜亮的小馄饨飘在鸡汤里,几颗葱花点缀在上面,让人食欲大振。
这不是简单的小馄饨,这是一份98的小馄饨。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被这里的物价震惊到,服务员用华丽的语言包装它们,她只能默默咽下这份惊讶点了份最便宜的三鲜馅。
高三的最后一个月,青岩上起了晚自习,只给晚饭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家长不让他俩来回折腾,就让他们在校门口附近吃点儿。
方晴好不想和他一起吃,因为她要顾虑价格,又要考虑秦诀的胃。
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接过吻的关系了,秦诀坚决不同意分开吃,甚至以在家长面前自爆为由要挟她。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定在了福记。
因为少爷不管是路边摊还是麻辣烫,吃了统统拉肚子。
方晴好没见过这么金贵的人,她吃的很有压力,只能每次都点最便宜的三鲜馅。
吃了一次,两次,秦诀发现她好像不是很喜欢,于是看了眼价格,明白了什么。
再来的时候直接把卡扔给她:“我妈给咱俩办的,归你管,吃什么你做主,但我最讨厌吃三鲜的。”
之后就是固定的搭配,一份虾仁,一份荠菜,再搭配两道时令小菜。
馄饨的味道没变,荠菜一如既往的鲜灵,牢牢包裹着肉团,形成全新的风味。 w?a?n?g?址?发?b?u?y?e?í??????ω?ě?n???????2????????????
吞下一颗馄饨,就着烹制的高汤,滋补的感觉一路走到胸腔。
这饭吃的很舒服,如果忽略某人那张全程没松懈过的脸不计的话。
方晴好悄悄抬眼打量这个时隔五年再次见到的人,发现他举手投足,每个毛孔都透露着精英分子的冷漠,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精致利己者,这一点都不像秦诀。
他以前会笑会闹,会在袁向北腿受伤的时候故意在他面前坡脚走路,也会耐不住袁向北软磨硬泡后推着他的轮椅闯过运动会的终点线。
会在无数次她自我怀疑的瞬间,握着她的手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儿。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骨子里有着对所有事物的热忱,有着比骄阳还耀眼的光芒,而不是这种披着人皮,但内里早就被冷漠腐蚀的怪物。
方晴好想说些什么,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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