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的寝殿里安静到可怖。
佣人们齐刷刷站到宫殿门口,鼻尖跟脚尖在竖着的地方成一条直线,城堡的暗夜一点点吞噬,城门口带来对这座建筑的主人最后的宣判。
“纺大人。”
为首的年老的女官在那张自然衰老的脸上添了几份从未有过的忧虑,她的视线从刚才就一直盯向那扇沉重大门,门后的未知是她的目的。
“请殿下来接手令吧。”
一张牛皮纸卷被蜡油封起来,羽毛的尾端轻轻上翘。
佣人们无声垫着脚敲开了那扇大门。
豪华的大门不会有艰涩的声响,只是在开启的瞬间风吹到大厅,手令上羽毛颤了颤。
先出现的是萝切,她的发尾有些湿润垂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是刚睡醒的摸样,眼皮懒懒搭着,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大人。”萝切的如往常般唤了一声。
女官掠过萝切想从她身后寻找什么人,不出乎意料的被一道身影挡住。
女官镇定自若打开手令:“殿下。”她提高音量。
“知而犯,殿下以亨利家族的名义宣布萝切亨利被剥夺姓氏,家族所提供一切此刻收回,限今日所有佣人,钱币于日落前回归内廷。”
女官颁布完手令,一向平静的佣人们脸上刷白。
剥夺姓氏跟罢黜无异,皇太女萝切亨利成了个弃子。
看来宴会上殿下跟眼前霍顿小少爷未婚先孕的事情是真的?皇太女真的要被贬黜了?陛下将筹码押到了洛小少爷未出世孩子的肚子?
“殿下。”
女官双手将手令递上,眼皮半垂着。
手上的手令被萝切接过,她咧嘴笑得越发放松,任由肩上的湿发顺风吹进衣襟,手腕露出的皮肤一眼就能看见那些成年旧伤,斑驳丑陋的痕迹不再被萝切遮挡。
她拿着手拎,单手掠过左肩,这不是礼服没有代表雄鹰的家族徽章。
微微低下头颅:“萝切、领令。”
女官等着佣人与昂贵的器具一件件被搬走,她多次透过寝殿掠过的男人身影看见那个孩子,她一直在透过他在怀念那个人。
东西收拾的很快。
因为萝切的寝殿从不放任何摆件,在她“有病”的那些年里,整个寝殿里最昂贵的应该是前厅那把银制混金的座椅,除此之外都被尘封在仓库,现在搬走无非是将一件件从仓库搬到另外一间仓库。
女官收回了目光,作为人臣,她昨天已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了女帝的恩情,对这个孩子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大人。”
萝切喊了一声。
女官纺回头。
萝切单手拉着小少爷,另一只递了一张同样牛皮的纸卷,纸上不再有代表氏族的图腾,翘起的那段也是用一根窗帘绳缠起来:“请将这个提交给陛下。”
没等女官接过。
萝切已经开口:“这是婚书。”
“虽然辛迪瑞楠毋需族长加入族谱,但我婚书望陛下亲许,大人早些回复。”
萝切说罢,扭头看了一眼小少爷,这个背负无数挣扎的皇太女殿下褪下了外壳,平静而不掩盖爱意的眼神落在小少爷身上。
辛迪瑞楠慢慢弯起眼,蜷了蜷萝切牵住自己的手,缓慢开口:“麻烦大人。”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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