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回去的书拿走了。
这
总不是随手的吧。
她就是喜欢他。
陈昭迟带回来的新书被他放在桌上,他无意识地用笔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像在描摹自己形状无端的心情。
其实他不该借那本书的,名字看着还不错,什么用简单思维解决难题,结果里面的题都太弱智了,他从头翻到尾,没有一道值得研究的。
林妹妹看了,不会以为他就这水平吧。
早知道借本《分析化学教程》了,那书才叫厚,被集训队的人起了“分析砖”的外号,他因为已经比较了解里面关键的定分和仪分,所以一直懒得看。
失策。
“……迟哥、迟哥?”
曾远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送到了他耳朵里。
陈昭迟把思绪拽回来,发现曾远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旁边。
“你喊我?”他问。
曾远说:“我在对面叫了你好几声了,想问你道题,看你没听见才过来的,迟哥你在想事儿是不是?”
陈昭迟略微不自在地转了下笔,没接他的话,而是问:“哪道题。”
曾远把题本递给他,是道比较常规的题目,涉及到复分解反应,陈昭迟读完题就知道怎么解了,他用笔尖圈了几个地方,告诉曾远这几句话能够推导出的信息。
曾远站的位置恰好和林凡斐在同一条直线上,陈昭迟每次抬头,余光里都有她的背影。
她还在认真地翻那本化学题。
陈昭迟边给曾远解题边暗暗地想,林妹妹,你还是被我抓到了。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教室里闹哄哄的,李心译把课本合上,站起身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对林凡斐说:“斐斐,我今晚也去食堂买饭带走,你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带。”
“你晚上有事儿吗?怎么不在食堂吃。”林凡斐问。
“我之前不是去看他们艺术节排练吗,我一个朋友是舞蹈队的,她住校生,昨天练功鞋穿坏了,让我帮她带一双,我今天早点儿给她送去。”李心译道。
林凡斐说“这样”,又说:“没关系,我自己去买饭就行,走走路放松一下身体。”
教室里很快变得空荡,林凡斐把这天学的知识点复习完,准备开始写数学作业。
她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课桌抽屉,去找于静柳布置作业用的那本习题册,却没有摸到。
林凡斐愣了下,低头一本本翻找,始终不见那本书的影子。
她回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今天下午有节音乐课,她把习题册带去了音乐教室,老师放钢琴曲给她们欣赏的时候,她打开写了几题,下课之后却留在抽屉里忘记带走了。
那只能先去食堂买饭,然后去音乐教室找,不然今晚她没办法做作业。
巧的是林凡斐买完饭朝礼中艺体楼走的时候,李心译从后面追了上来。
“斐斐你也去看排练啊?”李心译惊讶地问。
林凡斐摇头:“我好像把数学作业落在音乐教室了。”
“那你跟我一起吧,”李心译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这脑子,买完饭才发现忘记带我朋友的练功鞋了,我又回了一趟教室专门拿。”
去音乐教室的路是一段上坡,旁边栽种的白玉兰树已经开花了,柔润的花瓣沾惹了浅粉的霞光,宛若一阕错落有致的宋词在风里摇曳。
两个人到艺体楼的时候,陆续有来排练的同学往里进,李心译认识的人多,几步就跟人打个招呼。
她要先去舞蹈室,林凡斐和她分开,自己去了白天上过课的音乐教室。
教室的门半掩着,里面已经有了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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