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迹并非像其他男子那样气派,大起大落又笔锋料峭。
而是小巧娟秀,圆弧得当的,像少女所书。
宣纸上的字却显得潦草些,想来是随意书写的。
楚江梨以为是草稿,正要将盒子打开,小白在一旁却无意间将那宣纸弄在地上。
纸面被屋外的寒风一吹,缓缓摊开。
楚江梨看到上面的内容,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满篇的“对不起”。
笔墨被剐蹭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些许泪痕和血迹。
经过许久的时间,宣纸上的血迹褪去,连泪痕处都只剩下褶皱,却还是能依稀分辨出来。
楚江梨将那旧到有些泛黄的宣纸拾起来,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她想起了那夜醒来,她寻着血迹来到这个房间里,找到了白清安。
那样的钝痛此时在她心中绽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如果她早些发现该多好。
可就算是早些发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却也已是再难更改。
她什么都做不了,纵然能提前发现,能做的也只有让白清安早些解脱。
紧扣着宣纸的指尖发麻,她颤抖着将那宣纸放下。
失魂落魄地去拿旁边的盒子,这里面又会是什么。
她有些不敢看。
可最后还是将盒子打开了。
她还是想知道,白清安想与她说什么。
她总要有面对这些的勇气才行。
盒中是一卷卷轴。
楚江梨将那卷轴缓缓展开,最右边写着二字“婚书”。
那卷轴四周画着栩栩如生的梨花,楚江梨方一打开便嗅到梨花的香气。
白清安那时本就法力尽失,却还是将这订婚书注入了法力,想用这香气哄她高兴。
她后读着,读到结尾才知,为何白清安那时并未给她。
这婚书并未写完。
楚江梨缓缓将婚书合上,放入盒中,终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原以为这么久,她早就该习惯。
习惯白清安的离开,习惯自己一个人。
可再看到白清安的字迹时,才骤然发觉自己并未从失去他的伤痛中走出来。
楚江梨缓缓滑坐在冰冷的地上,手中抱着那檀木盒子,哽咽着喃喃自语道:“你跟我说,人间的四季中纵有万物冰封的寒冬,亦有冰雪
消融,万物迎春之时。”
“你跟我说,你会回来。”
“可我的春天究竟多久才会来?”
一时间这些时日的难过尽数涌了上来。
小白在一旁记得团团转,只能轻轻抱着她,舔-舐她眼角的泪。
“喵。”
除此之外,他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
楚江梨将那婚书收好。
长月殿的事,这段时日已经交给宁树羽,叫她熟悉熟悉,再不济从旁还有云釉教她。
若是再有无法决断的,再通灵问她。
白鸢这段时日也是楚江梨的母亲带着。
楚江梨决定,等这年过完,带着小白去他们成亲的庭院中住些时日。
原是打算将白鸢也带去,可楚母却说:“阿梨,我与这孩子投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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