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的狗。】
每一个人都这么讥讽林渡。
他这句话让盛栩猛地激灵,他扶着桌台颤抖着站起来,讥笑一声:“……是他自己贴过来的,关我什么事。”
这句话没有说完,但尾意大家都能猜到。
林渡自己巴巴跑过去,心甘情愿被捉弄的,死了,关我什么事。
人别太脆弱,那么容易崩溃,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从一开始接近林渡开始,盛栩就没对这个阴郁的男生抱有什么好感。而本来就有的厌恶是逐步加深的,他不喜欢男生老是追随着他的脚步,搞得好像很崇拜自己的眼神;也不喜欢对方巴巴地贴过来,跟冤大头一样做事,闷头被欺负还不还手。要说林渡真的做错什么,那肯定是没有的。也许林渡错就错在接近了盛栩这个人……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越是享受林渡被掌控在手里的感觉,盛栩就越觉得厌烦无趣。干净得像面镜子一样的人,何必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沉默,总是扮演着善良的角色,不肯被他们拖进污泥之中了。
盛栩从来都讲求一种观念:拉不下水的人,毁掉就好了。
所以他冷眼旁观,所以他刻意打压,所以他故意捉弄。
一切早就有了原因。
可眼前的怪物没生气,反而慢腾腾地“唔”了一声,回应盛栩的话:“确实,不是你杀的他,但你亲自推了他一把,让他走进那片黑雾。”
说完,少年又偏了偏头,细碎的黑发扫过无机质的眼睛,他没有感情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也没说完,其实盛栩是邪神自己想报复的。林渡这个人类比他自己养的人类还奇怪,死前恨了周飞,恨了那个写情书却不敢说自己名字的女生,恨了那个来传话的瘦子,却独独没在死前诅咒过盛栩。
仿若已经疲累到极点,对自己渴慕对象露出的獠牙已然麻木。
仰望过,倾慕过,委屈过,厌恶过,最后到头来,无力到只想说一句“算了”。
……纵然林渡选择放弃,但这可不代表邪神不可以在这场交易里表现出明显的爱憎,该报复的人报复了,他不忘捎上真正的罪魁祸首一起踩一脚。
他不喜欢的,当然可以折腾一把。
点破盛栩是真正的凶手这件事,少年勾了勾手指:“可以了,你来。”
几个腿软还没缓过神来的人瞪着他,这是在喊谁?
林惊度话音落下,黑暗深处涌来“吱嘎吱嘎”的声音。接着,他们就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被缝合了的笑脸。
【缝颜】,也是他们许愿的对象。
盛栩不由脱口而出,神色多了点狰狞的扭曲:“我明明向你许了愿,为什么没有实现?!”
人体模台黑线缝成的五官都没动一下,它只是转了转头,看看林惊度,又看看自己标记好的猎物。
盛栩硬是从那黑线里看出讥诮。
若是杀邪神,这愿望则无解;若是杀人类,这愿望便会是已解的题。想杀的杀不掉,想弄死的早就死了。
其他人也有一定程度的惊疑不定,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那么现在——
看见人类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少年声音带了点疑惑:“你们许了愿,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连只有狩猎本能的诡异都知道有交易就会有代价,为什么这些人类还在侥幸期望不劳而获?
人体模台脸上的黑线都充斥着愉悦的气息,细线之下被缝住的嘴扯着一张一合:“我要,收取,同等的,代价。”至于“同等的代价”究竟是多少,这得看【缝颜】自己如何计算,天秤永远在答应愿望的怪物手里。
眼望着面前的人类逐渐变得绝望,林惊度轻轻垂下了眼睛。
他嫌弃到不想自己亲自出手,怕脏了自己精心护养的腕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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