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他想看邱晨跌入泥潭、不人不鬼的模样,只有这样他才痛快,所以他又怎么允许邱晨有哪怕一丝恢复的可能呢?”
“……对不起。”我心中生出一丝悲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眼中颠倒,尽管我清楚地知道邱晨并听不见我迟来的道歉,但我还是这么说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假惺惺给谁看?”然而我的歉意如同一簇火苗,点燃了唐寰的怒火,“当初你说的那些话,难道都忘了吗?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崇敬他,你怎么会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认不出来呢?”
我知道这是迁怒,但我说不出话来。
我该怎么说呢?说在荀九告知我真相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邱晨是我父亲的兄弟,也少与他接触,我从来只有惊鸿一瞥的机会。
言语太过薄弱,我说什么到了唐寰这里都算狡辩,但其实也无甚必要,她于我无足轻重,我也不需要得到她的谅解。
得不到我的回应,她突然笑了。
“或者也许我该问问薛少主?”她仰头看我,“他应该是了解你的吧,可他为什么也不告诉你呢?”
我愣住了。
“他当时都认出来邱晨了,为什么不告诉你呢?为什么呢?”她不断重复发问,却不知在问谁,“他也是个伪君子,还偏偏作出一副要你救人的模样,可你救不了,邱晨死了,就那么死了,只能葬在荒山野岭,他还假模假样地替你道歉……你们一唱一和的,不觉得恶心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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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寰说薛流风当时就认出了那个“疯子”是邱晨,初听之时我的确心神震动,但仔细想想,却又并不觉得意外。
他自幼习剑,邱晨那时又是世间剑术顶尖之人,以薛流风对剑道的钻研程度,对于这种大前辈他定是会了解到极致的,邱晨即便是疯了,出手看似没有章法,但难免会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我认不出来,薛流风却不一定认不出来。
而他不敢告诉我邱晨的真实身份,这也没那么难想通,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邱晨之间还有一层血缘关系,薛流风更是无从得知,但他知道我不待见他,大概会担心我得知邱晨的身份之后,因为他的缘故更不愿出手相救。
可他更不懂的是,我不是一个会被道德逼迫就范的人,他所在意的虚名是我弃如敝履的玩意儿,更何况聚元珠的存在与我的性命息息相关,在他口中却微不足道,如尘埃一般,令我痛恨至极。
年纪尚小的我并沉不住气,也不会藏住心中的恶意,至于发泄过后他又要如何看低我,我根本不会在意。
我那时唯一后悔的事情大概是,我应当问他一句的,问他我是不是该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也许这样能彻底将他伪善的面具打碎,令他无地自容,可是我太生气,也太难过,我什么也没解释,我不想,也不愿意。
我那么讨厌他,从那时又开始恨他。
在外人看来,我们各自父母的地位相当,我们的年岁也相当,不免被旁人拿来做比较,在明面上没人敢说太难听的话,可背地里没少编排我,说我若不是沾了亲爹亲娘的光,以我的能力与为人,如何能与薛流风相提并论,我虽知道这是事实,可听在耳中难免会觉得刺耳。
我知我从前脾气不好,为人骄纵,除了面对父亲时我会心生畏惧,对于旁人,我甚少会给什么好脸色,也不稀得为博一些好名声去做一些低三下四讨好别人的事,更不会因此让自己受委屈。 网?阯?F?a?布?Y?e??????ù???ē?n?2???②?⑤?.???o??
而父亲对于我得罪别人这件事,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而我更是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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