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防弹玻璃窗,会议室内的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
兰矜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面具折射着顶灯的冷光。
他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像头慵懒的雪豹打量着猎物。
“傅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兰矜的声音比窗外的冰雨还冷,
“连最基本的等?价交换都算不?明?白?”
“荆棘基地能够允许傅总踏入这里,已经算是宽容了,没有?理由在为傅总浪费人力物力。”
胡墨在侧席烦躁地转着钢笔,紫玛瑙耳环随着他抖腿的频率轻晃。
他面前的咖啡杯早已见?底,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一点会议摘要——真没什么好记的。
会议桌宛如楚河汉界。
傅寒那边,五名保镖如铁塔般矗立。
“兰矜首领说?笑了,青州基地当然会给出足够多?的诚意。”
傅寒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幽暗的眼神。
他刚要抬手?,禾棠适时俯身添茶,竹叶暗纹的旗袍勾勒出柔美的曲线。
傅寒的视线在禾棠身上停留了片刻,镜片后?的眸光微闪。
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女?人正低眉顺眼地斟茶,旗袍立领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像株无?害的温室植物。
指尖在杯沿摩挲,傅寒其实对这个女?人还算是很满意。
禾棠确实算不?上他情人中最漂亮的,但胜在足够温顺——她替他熨烫的西装永远没有?褶皱,泡的茶永远是他喜欢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好用的棋子,当然要物尽其用。
禾棠恰在此时抬头,氤氲的茶雾在她面前袅袅散开。
正如傅寒所?言,她确实生得不?算绝色倾城,却有种令人舒适的温润之美——柳叶眉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杏眸里永远含着三分笑意,像是江南烟雨浸润过的水墨画。
倒茶时旗袍袖口微微下滑,露出的手?腕纤细却不?瘦弱。
傅寒满意地收回目光。
看啊,
多?完美的工具,
既能牵制何?止,又足够柔弱到随时可以折断。
胡墨正百无?聊赖地转着钢笔,就在他准备在会议记录上画第四只乌龟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咚咚”——
没等?回应,门就被大大咧咧地推开。
何?止拎着几个袋子晃了进来,炸鸡腿和烤鸭的香气瞬间攻占了整个会议室。
那味道霸道得很,连密封包装都拦不?住,香得傅寒身后?几个保镖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咕噜”一声。
何?止完全无?视傅寒铁青的脸色,一屁股坐在兰矜旁边的空位上。
他也不?拆包装,也不?说?什么,就那样坐着。
现在这个点,已经快要下午一点了,何?止就这样拎着一袋吃的进会议室,简直就是食物炸弹。
兰矜面具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会议室里的火药味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傅寒的眼镜片上泛起寒光——他面前的文件还摊开着,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那几包食物勾走了。
禾棠适时地轻咳一声,温温柔柔地问:
“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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