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厅灵位之前,所站着的正是万兽阁阁主,月瑶姬。
她因容貌而得名?,如今依旧美得惊人,头戴金丝步摇,凤尾坠珠在鬓边轻晃,却再无往日?清脆声响,仿佛连金玉都失了魂。
身?着暗红长裙,裙摆绣着百兽朝凤图,可那些瑞兽的眼睛全用黑线缝死,在烛光下如无数空洞的窟窿。
花容月貌,却似画皮。
执香的手指苍白?如纸,三炷冥香插入炉中时,连手腕转动的弧度都精准得像被丝线操控。
眼看着三炷香烧完。
月瑶姬缓缓转身?,金色步摇垂珠纹丝不动,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却不见?半分笑意,只像被丝线拉扯出的假面。
暗红裙摆拂过?地面,竟无一丝声响,宛如游魂。
“今日?是吾儿凌霄的忌日?。”
声音不轻不重,不高不低,却让整个万兽阁骤然死寂。
檐下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止,连摇曳的丧幡都僵在半空,笼中妖兽集体噤声,阁内最凶悍的狰兽甚至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指尖抚过?乌木牌位,在“凌霄”二字上停留,朱红指甲像是要抠进那金漆里。
“诸位能来……”
她眸光扫过?堂下众人,最终停在沈御冷淡的脸上——
“很好。”
二字落下,灵堂四角忽然燃起幽绿色魂灯,照得她半边脸如鬼似魅。
人还不少,危妙算实在是懒得挤到沈御面前——沈御在前排,非常前排的那种前排,光站那就?极度惹眼——反正危妙算就?窝在后面,和青衫客在说话。
危妙算比青衫客高出小半头,此刻忽然侧身?,手指一勾,便扯住了对?方的广袖。
“道友,凑过?来一些——”
他压低嗓音,唇几乎贴上青衫客耳尖,温热的吐息拂过?那枚银灰耳坠:
“我请你听故事。”
闻言,青衫客明显怔住了。
“啊?”
人家万兽阁大公子凌霄忌日?,结果危妙算在下面兴致勃勃的讲八卦,这不好吧?
就?算青衫客是幽都魔域的人,但也没那么……嗯,不拘小节。
可是,身?体却偏偏很诚实,青衫客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薄红,连呼吸都滞了滞。
危妙算见?他发愣,索性又拽了一把:
“过?来过?来。”
青衫客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两人瞬间贴近,衣袂相叠。
隔这么近,危妙算清晰感觉到——对?方心跳快得不像话。
顿了顿,危妙算含混道:
“如今,万兽阁主月瑶姬,当年可是容色倾世,艳绝九洲,嫁给了当年的西境至强修士凌自强。”
“那凌自强借月家之势,登万兽阁阁主之位,后来凌自强道心蒙尘,殒于魔障。”
“不过?挺奇怪的,月瑶姬似乎并没有?打算找继承人,大公子凌霄虽然有?手段,但无法服众,二小姐凌月不能顶事。”
“凌霄被幽都魔君杀了,月瑶姬也没什么反应。”
“真是太奇怪了。”
青衫客觉得耳朵有?些痒,他下意识缩了缩,却被危妙算拉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良久,他开口:
“……那凌自强,不是一般人物,这不仅是个驯兽天?才?,更是个阵法天?才?,这从外?面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正是他留下来的。”
“听说,凌自强当年险些飞升,不知为何,飞升失败,心魔所困,才?会陨落。”
“月瑶姬已?然是大乘期修士,活个五百年不是问题,她手握大权,要几个孩子,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自然不着急找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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