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里的…奇珍阁……”
她牙齿打颤,每个字都带着血沫,“最里间的…琉璃柜……”
薛妄轻笑一声:“多谢二小姐。”
指尖妖火骤燃,血色火焰如毒蛇吐信,直扑凌月面门——
“咔!
一道霜寒剑气横空劈落,妖火瞬间冻结成冰,碎落一地。
薛妄挑眉,转头看向沈御。
沈御开口解释:“不必杀她,不要徒增杀孽。”
夜风卷起他霜白?的衣角,插在凌月肩胛骨上?面的碎骨兮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她是人证。”
沈御目光扫过凌月惨白?的脸,
“来?日仙门会审,自有公断。”
凌月浑身?发?抖,比起被薛妄一把火烧成灰烬,等待她的将是更漫长?的审判……
听到沈御所言,薛妄遗憾地收起妖火,血眸却?因沈御这番话亮得惊人。
他起身?踮起脚尖,仰头凑近仙君耳畔,呼吸灼热,嗓音里浸着蜜糖般的痴缠:
“仙君说得对……”
“只要仙君同我好,我什么都听仙君的。”
凌月神志恍惚地抬头,瞳孔剧烈震颤:
月光如练,将两道身?影勾勒得泾渭分明又浑然天成。
沈御白?衣胜雪,清冷如九天寒玉;薛妄红衣似血,妖异似黄泉彼岸。
两人一黑一白?,一冷一炽,宛若阴阳两极,相生?相克,却?又密不可分,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夜风拂过,卷起两人的衣角,白?衣与红衣纠缠,如命运般无法割裂。
他们?……
居然是这种关系?!
沈御眉头微蹙,却?未推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魔君。
这个默许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噗!“
凌月猛地侧头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
比碎骨兮剑气更痛的,是此刻颠覆认知的冲击。那个高高在上?、她求而不得的端明仙君,竟真的与魔君……
看到凌月的表情,薛妄大概能猜得到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恣意的弧度,眼尾那抹胭脂色在月光下妖冶得惊心,像是蘸了血的朱砂一笔勾画而成,映得他瞳孔深处那簇暗火愈发?诡艳。
“仙君。”
尾音故意拖长?,染着几分邪腻。
足间金铃随着转身?动作清脆一响,惊碎了满地月华。
故意看着凌月的那笑容里带着三分挑衅七分餍足,活脱脱是只刚吸饱精血的艳鬼,连发?梢都透着得意劲儿?。
最气人的是——
他竟还眨了眨眼,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妖异的阴影。
沈御不明所以地看向薛妄:“做什么?”
背对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凌月,薛妄低笑一声,指尖勾住衣襟轻轻一扯——
血色衣袍半敞,露出?苍白?如玉的胸膛。
右肩处,碎骨兮留下的剑伤仍泛着暗红;心口处,三道狰狞爪痕深可见骨,是大恶金蛟留下的伤口,带毒,今日都未曾好。
“仙君…”他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几分委屈,“我疼。”
话语间,薛妄的唇色艳得像是刚啜饮过活人鲜血,微微张合间隐约露出?雪白?的皓齿。
那身?红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未愈的伤痕——分明是狼狈的伤处,偏被他显出?几分战利品似的炫耀意味。
沈御眉头紧蹙,目光扫过那些伤口。袖中剑指微抬,磅礴灵力如月华倾泻,瞬间包裹住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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