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在?细微颤抖,像张拉满的弓。
付薄辛仰起脸时,嘴边一颗小痣,总是能不合时宜的吸引路行的目光。
不说是心醉神迷,至少也是会影响路行的判断的程度。
路行觉得,付薄辛这样的人,心性桀骜,性格冷淡,很是聪明。
本该稳坐钓鱼台。
万万没想到?,情?爱终究惹人,居然?也能让付薄辛这样的人,多番苦恼。
“付薄辛。”
路行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我们十?年的情?谊,你就这样拿来逼我?”
听到?路行很罕见的叫了自己的全名?,付薄辛仰着脸,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流淌。
他知道路行是真的生气了,缓缓点?头,喉结滚动:
“所?以我说,对不起。”
这声音轻得像片雪花,却在?落地时化作利刃,不知是到?底割伤了谁,恐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倔强得要命。
路行看着他这副模样,后槽牙咬得生疼:
“阿辛,你何必这样逼我呢。”
逼迫吗?
思及此处,付薄辛很难得的笑了笑,流露出几分媚态。
他松开钳制的手,指尖却沿着路行的腕骨暧昧地滑过?,最后收手,落在?自己领口。
“咔嗒”——第?一颗纽扣打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苍白的锁骨暴露在?灯光下,付薄辛仰起头,蓝眼睛里翻涌着疯狂的痴迷:
“路行,我装够了。”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短短几句话,撕开最后的伪装。
付薄辛忍了十?年。
他爱路行,爱意浓烈到?泛着疼痛。
路行是付薄辛最想得到?的人。
——是最想占有的。
像信徒渴求神明的垂怜,又像野兽觊觎笼中的珍宝。
付薄辛不得不藏起来的爱意是偏执的火焰,烧得越炽烈,就?越想将对方揉碎在?心里。
他想虔诚地吻,又想凶狠地咬破。
要拥抱,也要禁锢;
要温柔,也要暴烈。
爱到?忍不下去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是继续伪装成无害的囚笼,还是干脆撕开假面,让他看清自己眼底灼烧的疯狂?
付薄辛苍白漂亮的手指一颗颗解开纽扣,像在?拆封一件珍藏多年的情?书?:
“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相亲,以后,甚至要看着你步入婚姻的殿堂,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爱上别人。”
“太痛苦了。”
“路行,太痛苦了,我装不下去了。”
付薄辛神色之中有迷茫,也有疼痛,声音里更?带着几分祈求。
“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原来了,为什么不试试新的可能呢?”
“你所?谓新的可能,是指和我发展肉体关?系吗?”
路行冷静地开口。
不,或许也没有那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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