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败了如何,就?算是没有败。
但是这账本牵扯的不仅仅是慈宁宫,不仅仅是太后?娘娘,更是牵扯了录玉奴本身。
不论胜,不论败,录玉奴自己都逃不掉。
可录玉奴笑?了笑?,并不是很在乎。
他见过太后?清理门?户的手段。去年有个掌事宫女不过多嘴了一句,就?被做成了人彘,装在瓮里摆在司礼监廊下三日。
录玉奴的泪痣在晨光中妖冶如血:“世子爷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却?突然被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江淮舟的拥抱很重,生疼,可录玉奴却?觉得这疼痛令人心安。
耳畔传来世子爷闷闷的声音:
“心肝啊…”
世子爷难得收起嬉皮笑?脸,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我会用?尽一切护着你,你可千万要?跟我回?江都王府。”
——不是“跟我走”,而是“跟我回?”。
仿佛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府,早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录玉奴垂眸,指尖缠绕着江淮舟散落的发丝。
世间最毒的蛇自愿献上七寸,最锋利的剑甘愿折断锋芒。
这场豪赌,他们要?么共享胜利,要?么共赴黄泉——再没有第三条路。
录玉奴曾经以为?用?权势压住江淮舟,就?可以将世子爷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昨天,他突然意识到?,能困住江淮舟的,只有自己这一颗真?心。
别无?他法,唯有真?心。
——
别院,库房里。
江淮舟指节轻叩案几,那本哑女的账册静静躺着。
不过掀开了冰山一角。
玄衣侍卫正把一箱又一箱的奇珍异宝往库房里搬。
“世子爷,这是通政司谢大人送来的田契。”
“按察使李大人献上西域美人十二名。”
“光禄寺卿赠的东珠,颗颗都有李子大…”
万海吟每报一句,江淮舟就?漫不经心打开礼单,朱笔在几个名字上划出?血红的叉。
“都留着,”
只见世子爷忽然轻笑?,
“这官员贪污受贿之罪,正愁没有由头查,他们却?如此主动的把把柄送上来?”
窗外惊起一群寒鸦。
这几天金甲卫按照账本,抄了好几个朝中大员的家。
金甲卫砸开朱门?时,多的是本应恪尽职守的官员狼狈逃窜;玄衣侍卫查封库房,搬出?的白银亮的眼睛都睁不开;最可笑?是那位号称清流的侍郎,书房暗格里搜出?的春宫图,主角竟是其豢养的幼童。
但,这不过是小打小闹,最重量级的那几位,还动不了。
江淮舟忽然用?剑尖挑起一串南海珍珠——颗颗浑圆,恰似那日哑女眼中滚落的泪。
江淮舟一屁股坐在一箱黄金上,翘着二郎腿,一点一点的翻过账本。
王崇文负责调整官员考核,确保买官者不被弹劾。
崔明?则利用?吏部职权,篡改官员任命文书。
他现在觉得,玉姑娘其实?真?有两下子。
那老仆临死之前所写?的,还当真?可能是个王字——王崇文的“王”。
周玉一定看过账本,她是个女子,识字,读书,会看账,在这个朝代里面,已然很了不得了。
更主要?的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