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仿佛突然人间蒸发。
常以周气得一脚踹翻了龙椅。后果则是痛得失去几乎知觉的脚与隐隐抽搐的脸颊。
天庆皇帝已杀尽叔伯、兄弟、子侄,几乎自灭满门。
而他虽残暴却不好色,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以至于除却外嫁公主之外,皇室成员只剩他一人。谁都知道,逮到这条大鱼定是泼天之功!
大楚皇宫展开一轮大搜查。
越殊从纷乱而有序的人群中穿过,所过之处,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禁以目致敬。
许是直觉指引,许是天命垂青,当他路过一间间金碧辉煌的殿宇,脚下越走越偏,不知何时来到一座荒草丛生、墙垣开裂的小院时,他停了下来。
越殊推开了掉漆的院门。
视线所及,尽是漫天飞舞的灰尘、长及腰高的杂草,还有坐在青石台阶上的身影。
破旧的屋舍前,身披龙袍、头顶帝冕的男子一丝不苟,仿佛依旧端坐于他的御座。
见到踏入院中的青衣道人,神游天外的男子终于清醒过来。
他微微仰头与越殊对视,并无失败者的姿态,反而依旧像是天子俯瞰他的臣民,只是一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你就是玄微?”
不曾提“妖道”,也不曾说“上师”。这个穷途末路的亡国之君缓缓摘下他的帝冕,将它所象征的无上权威一并交了出来。
“朕败了,是你胜了。”
黄昏落日下,大楚王朝迎来命运的黄昏。大楚的末代皇帝直视着眼前新生的朝阳。
“这万里江山,从此归属于你。”
“不,获胜的不是我,是我们。”青衣道人不曾上前接过帝冕,也不曾在意天庆皇帝袖中掏出的玉玺,“胜者是天下黎民。”
“而这万里江山,也不属于我。”
他平淡而笃定的口吻仿佛在叙述一个不容更易的事实,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水。
“……”天庆皇帝捧着他千般谋求、视若珍宝的帝冕与玉玺,陷入难以理解的沉默。
自幼的经历令他养成察言观色的能力,纵然登基之后他已无需再锻炼这项技巧,却不妨碍他再次运用到越殊身上,最终得出结论:这人说的竟然是真心话!
他终于忍不住露出错愕之色。
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告诉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就拥有一切。而他心中积蓄的痛苦、怨恨、疯狂,都将获得尽情的释放。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漠视他的父皇、欺辱他的兄弟,一口一个“野种”践踏过他的人,都在不甘中死去。而大楚的万里江山成了他掌心中的玩物。
他实现了昔日发出的豪言:
“……寡人要天下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哪怕大楚江山倾覆、他的御座被人推翻,他都不曾产生丝毫惶恐与惊怒。或许从八年前那个夜晚开始,他就在等待这一日。
被他毁灭,或者来毁灭他。
当这一日到来,他从容不迫地回到最初的起点,等待有人来取走他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将以失败者的身份予胜利者嘉奖。
然而,他苦心准备的胜利品被弃如敝屣。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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