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帮须发花白的老大夫捧着由清虚道人代为转交的知识手册如获至宝,其中隐约超越时代的理念令他们惊为天人。
令他们深受震撼的,不仅是手册中的内容,更是将这一切无私分享的少年人。试问换作他们,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慷慨?
足以传之子孙、令后代无忧的宝贵医书,只为一群无关紧要的难民,竟公之于众!
毫无疑问,在大部分人看来,即便越殊天资再高,以他的年龄也不可能在医学一道有如此浑厚的积累,提出种种看似不可思议却又令人耳目一新的理念,最大的解释便是他不知如何得来前人的秘传医书。正因如此,即便其恩师也无权阻止他外传。
大受震撼之余,稍稍代入清虚道人的视角,他们只觉心疼:有了好东西不上交师父而是免费大甩卖,这是什么败家子啊!
不,从清虚道人为徒弟的建议不惜四处奔走,说服众多医馆、药铺,又在事后美滋滋替徒弟转交报酬,丝毫不像是不甘不愿的样子看来,此事他显然也是乐见其成。
得出这个结论的人陷入沉默。
莫非这就是一脉相承的冤大头?
此番联合义诊的结果,越殊十分满意。至于旁人的想法,他并不知晓,也不在乎。
高度不同决定了眼界的不同。
固然,州牧府一声令下,大部分医馆、药铺都不敢反抗,可效率与用心程度却难保证。
用一份可复制的知识换来众多医者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地救助难民,何乐而不为?
毕竟知识不会因分享而消失,恰恰相反,分享的人越多,越有利于集众之智。任何一条道路,都绝非闭门造车所能成就。
医学之道亦是如此。
纵然没有这一场义诊,越殊将来也会主动将前世所知的医学知识公诸天下。哪怕他所知浅薄,至少能予人以新的思考方向。 w?a?n?g?址?f?a?b?u?y?e??????ü???e?n?Ⅱ?????⑤?﹒?c???м
如此想来,他岂不是等于用未来注定会公之于众的医理药理白嫖了众多医者的劳动力?
义诊的顺利进行是一份快乐,白嫖又是另一份快乐,双倍的快乐令越殊嘴角上扬。
“咳咳!长生你注意一点。”一旁传来常以周的声音,“葬礼上要庄重,庄重!”
“……我只是想起了开心的事。”越殊默默将上扬的嘴角压下去,神色恢复平静。
“哦?是什么好事?”
常以周忍不住问了一句,却只得到一句几乎一模一样的回复:“葬礼上要庄重。”
“好吧好吧。”被自己的话噎回来的常以周嘀咕几句,手上铲土的动作加快几分。
挥起最后一铲土,堆出一个小小的坟丘,他一本正经地对着坟丘拜了一拜:“长安,一路走好。下辈子放机灵点,再被人逮到,可没人像我这么好心养着不吃你。”
说完,他变戏法般掏出一块刻有字迹的木牌,往坟头上一插,就成了简易的墓碑:
[——长安之墓]
常以周摆弄一阵,确定这块简易的墓碑摆在正中不偏不倚,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
他双手一拍:“大功告成!”
所谓“长安”,其实便是当年常以周初次狩猎时瞎猫撞死耗子捉到的那只兔子。事后为了留作纪念便养在了归一观。从此开始在越殊手下为医学事业做贡献。
什么土法提取的大蒜素、青霉素之流,越殊多次尝试过后,都在它身上做过实验。
时日一长,倒也养出了几份感情。至少时不时上山串门的常以周很是喜欢逗弄它。
常以周甚至从两人的小名中各自截取一个字,给这只不知幸运还是不幸的兔子命名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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