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亲眼看着沈棠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张姨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在手机上找到熟悉的电话拨出。
天气预报显示寒流将至,全国各地都在降温,京北从昨晚开始落雪,直至今早,窗外已经积满厚厚一层。
闻鹤之今早接到张姨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正和几位前辈一道在休息室煮茶。
清明前的雨前龙井在温水里沉沉浮浮,钱老拿出一套今年新得的黄汝窑茶具展示,成功迎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气氛热闹不少,闻鹤之同上首的老先生打了声招呼后,出门听电话。
张姨上了年纪略微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先是简单汇报了沈棠今日的行踪,然后才进入正题。
“先生,刚刚我已经按照您交代的,将暖星福利院的往事跟太太讲了。”
闻鹤之长廊的落地窗前,抬头就是满目莹白色的雪,刺骨冷风压弯枯树枝条,肃杀空廖。
“太太怎么说?”他问。
“太太什么也没说……就是表情有些怪,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张姨的嗓音里透着不解和小心翼翼:“先生,自打从南市回来,您在暗地里保护了太太十五年,又筹划了这么久,怎么今天突然……”
剩下的话张姨顿住了,没说出来。
无论再如何吃惊不解,这毕竟都是闻鹤之的私事,她倚老卖老多问已是僭越。
闻鹤之倒是平静,嗓音淡淡:“没为什么。”
“不过是觉得时机到了。”他说。
第60章 “这是我的太太,我不能赌。”……
空气冷肃,天地一色。
鹅毛雪子漫天飞舞,长廊窗柩晃动,涌入不少寒气。
闻鹤之打完电话,绕过一扇金漆长屏风,室内几位老先生已经在茶烟氤氲中摆上棋盘。
钱老先生和制香大师李教授分别执黑白二子,正杀的不可开交。
“我说李老头你也真是越老越小气了,这棋下的一个子都不肯多让给我,前段时间让你给我留点安神香,也是推三阻四地说没有。”钱老手执黑棋,一边思考应对杀招,一边不忘挖苦控诉。
相反李教授倒是轻松抿一口茶,“认输的话,下局可以考虑多让你几颗子。”
几位围观的老友都不约而同笑出声。
钱忠意和李相儒年轻时便因下棋结缘,一斗斗到年近半百,这几年李相儒因工作调动定居江南,二老不常见面,情分却半点不减。
又一粒白子落下,钱老最后一条退路被斩断。
棋局胜负已经分明。
李相儒才解释:“上次那批香和普通的安神香不同,原料都是鹤之从苏北带回来的,数量珍稀,价格昂贵,也就托我老头子帮忙加个工,哪能自作主张拿来送你。”
钱老纳闷,“鹤之什么时候对这制香感兴趣了?”
话音一落,大家目光一齐望向坐在上首的男人。
今天是钱老攒的私局,跨政商两界,但也不乏有正在创业期间,被自家长辈借机带出来掌眼的几位小辈。
他们对近几年风头正盛的闻洲集团话事人闻鹤之,眼底都几乎写满了敬佩。
茶波轻晃,闻鹤之轻缓地勾了下唇角,“我家太太睡眠不好,所以略有研究。”
我、家、太、太。
清越分明四个字,却让在场几位女生希冀的少女梦碎了一地。
闻鹤之全然不知,慢条斯理给钱老斟了杯茶,“只是没想到钱先生对香也感兴趣。”
“过几日香山新到一批香料,制成之后晚辈选些送到您府上。”
钱老摆摆手,不过是拿来呛李老头的话,比起香料他显然更关心闻鹤之的婚事,“你何时结的婚,我竟从未听说过?”
这显然是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毕竟闻洲集团话事人主动公开已婚身份,不管是放在商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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