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人,我也不能不过问你的意见。”张氏思想开明,她比大姑娘大了十二岁不到,两人聊得来,所以肯问她一句。
“母亲。”饶是这几年被张氏真心对待,在听见张氏说这话时,大姑娘心里冷不丁被触动,她动容地道谢,“母亲为我着想,我记一辈子。”
多少人家不顾儿女意愿就盲婚哑嫁?于男子而言,影响还不算大,可于女子,这就是天大的事儿。
所嫁非人,哪怕遭了骂挨了打,也只能自个忍着,旁人都会告诉你,“忍一忍,这辈子就过去了。”
可但凡父母上心,亦
或是家族给力,夫家不敢敷衍对待,那女子何须忍呢?
见大姑娘欲言又止,张氏微微叹息,说道:“将心比心,我若在你的处境,未必能有你这般出色。”这些年,大姑娘办得事件件体面,在河东县里头也打出了些名气。
这实属不易。
“既然母亲肯大方地与我谈论,那我也敞着门儿回你。我舍不得您,再多留我几年吧。”大姑娘只侧了侧头示意,南枝就上前把她扶到张氏跟前。
大姑娘伏在张氏膝上,压着嗓音哀哀诉说,“若是嫁人了,说不得几十年都不得见,母亲爱我一回,我想多与您说说话。如果父亲催您给我相看,您帮我拒一拒,且再等个几年吧。”
她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张氏何尝不感动?
她嫁给李主簿,本以为府中不会有公子姑娘愿意亲近她,哪儿知意料之外,得了个大姑娘,真心待她,让她在这内宅中也有了可一起玩乐的人。
“你开了口,我定帮你。只是过了及笄,就不能再等了,最迟十六就得定下来,我至多为你缓和两三年。”张氏许诺,“但要是你父亲做主为你定了,我也无法。”
大姑娘点头表示知道,心里却道:她父亲才不管她的去向呢,哪儿会关心她。只要张氏肯帮她,她就能等到十六那一年,入宫选秀。
*
自新帝登基,适龄的女孩儿们都不急着定亲了,家里都等着皇帝下令选秀,有这种机会,他们都不想错过。
万一得皇帝看重,入选了,就能提携一家子。
鄞州亦是如此,原本谈婚论嫁的县丞孙女,忽的不急了,整日期盼着能一飞冲天。
李主簿向来喜欢跟风,观同僚们这般举动,于是他家来,同张氏说道:“姑娘们的婚事再等个一年两年,不急。”
张氏省了游说他的口舌,自然不会反驳,“也好,两年后,大姑娘才将将及笄,二姑娘十三,都是好说亲的年纪。”
才过罢了年,二月末的时候,江州传来消息,老夫人身子不大好,想要见李主簿与张氏。
李主簿请了一个月的假,带着张氏与前头两位姑娘回江州。
路上,大姑娘沉思,怎的这一世老夫人活得时间更长了?一年病那么多回,拖着病怏怏的身体都能活到至今。
待两房的人一相见,各自打起官腔,皆对对方的状态感到惊讶。
李知州与李夫人没见过张氏,只觉她为人豪爽,但对于从前一直相处的李主簿,那可真是刮目相看。
几年不见,李主簿待人接物有气度,人黑了不少,看着更加实在了。
而李主簿与张氏心中同时浮现一个想法:李知州夫妻两个当真有权势,举手投足都带着威风。
一个月后,一行人离开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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