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曦的目光落在江即白脸上,他确实也看向了沈奕那个方向,他脸上很平静,温曦读不出来他任何情绪。
她不知道是江即白早就知道沈奕的性取向觉得稀松平常才没任何反应,还是他本就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情绪露在脸上。
温曦读不出来,但她觉得江即白此刻应该是难过的。
设身处地地想,假设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当着自己的面跟一个陌生男人接吻,她也会受不了。
她搁下酒杯,想了想,小手轻轻的抓住江即白右手的两根手指,她道:“我突然不想喝酒了,想回去睡觉了,江即白,我们回去吧。”
远处沈奕跟那个英国男人接吻接到白热化,恋恋不舍分开后,两人从座位上起来,沈奕比那个年轻的英国男人要高,他搂着那个英国男人的肩膀姿态亲昵离开了座位,朝酒吧门口走去。
江即白没有动,他目光跟着沈奕,直到沈奕带着英国男人离开了酒吧,他才收回视线。
他将手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看向攥住他右手手指的那只小手,他没什么情绪地说:“温曦,现在知道邹女士为什么催我着急结婚了吗?”
温曦咬了下唇,没出声。
因为知道沈奕是同性恋,而江即白二十六年不谈恋爱不交女朋友,邹嘉蕴担心江即白身体流着沈奕的血,会跟他的父亲一样也是同性恋。
江即白抬手招来服务生要了一瓶威士忌,他将手从少女手心里抽走,一手拿着平底酒杯一手拿着威士忌给自己倒酒。
温曦一开始没有制止他,但他喝的太猛了,一瓶700ml的威士忌很快没了一半,她才忍不住抬起小手压在江即白拿着酒杯的手臂上,“你别喝这么急,伤胃,江即白。”
江即白看向少女,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起来很平静,他低声:“温曦,你不担心吗?不担心我是同性恋吗?”
温曦抿唇:“你总是对我起反应,我为什么要担——”
“你觉得沈奕不会对女人有反应吗?温曦,如果他不会,就没有我的存在。”江即白平静地打断她。
温曦这一刻觉得特别难过,为江即白而难过,这句话代表着江即白的出生充斥着欺骗和谎言,她忍不住眼眶红了一点,抿着唇看着江即白,说:“我
不会这么觉得,江即白,你不会做出欺骗我的事,我知道……”
江即白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温曦,没几秒,他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放在了腿上,温曦没有反抗,她乖乖地跨坐在江即白腿上,他附身下来,将下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曦也伸手搂抱住江即白的后背,她道:“江即白,我永远相信你不会骗我。”
他将脸往下移了移,鼻尖顶在少女细腻的颈间,他平静道:“想听故事吗?我的故事。”
温曦此刻跟他交颈坐着,她小手搂着男人的后背,脸埋在男人肩膀处,她嗅着男人身上特别好闻的薄荷木香,轻轻点头,“如果你想说,我很乐意做你的听众。”
也就是今晚温曦才清楚知道陈章玉和邹嘉蕴对沈奕那深入骨髓的恨从而何来。
沈家是拥有百年商业根基的豪门大族,沈奕的父亲风流多情,生下的儿子一只手也数不过来,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沈家子弟,沈奕不算在内,他是沈奕父亲的私生子,沈奕十三岁的时候才进了沈家,成了沈家最不打眼的一个小儿子。
他是私生子,回了沈家就要分沈家一份家产,其他儿子自然不愿意,但沈奕聪明,比沈家很多小辈都要聪明百倍,他读书时期暗藏锋芒韬光养晦,从不出风头,让沈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不辨菽麦的愚钝书呆子,直到沈奕父亲久病成疴快要撒手人寰。
沈家一众子弟都对沈家的企业继承权虎视眈眈,他们全然没把平日里愚钝不已的沈奕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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