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怀泽挠了挠后脑勺,无声地笑了,“行,我一般。”
回到家后,董怀泽又替阚婳检查了一遍门窗才走。“记得一定要随手关门关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明白?了吗?”
“知道啦。”
“还有你的衣服。”董怀泽笑她,“都是几年前学校万圣节表演时候的裙子了,现?在还穿。”
“很合身啊。”阚婳搓了搓裙摆,知道董怀泽没有恶意,就是嘴欠要惹她,“说明我没有长胖。”
“改天送你几身新裙子。”董怀泽说着发?动了汽车,状似嫌弃地上下打量,“好歹也是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小女孩,整天穿得这么素。”
阚婳难得攥起了拳头据理力争,“这就是我的审美?!”
董怀泽评价她:“是是是,十?八岁的年纪,八十?岁的审美?。”
阚婳懒得和他讲道理。
“好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记得别靠左行驶。”
热心的阚师傅倾情传授自己?的车祸教训,却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行车不规范。
等到董怀泽走后,别墅又重新落入了黝黑的阒静。
好像之前的热闹只是一场梦,只有身后客厅覆出来的灯光拉长她茕茕独行的影子。
阚婳又在庭前的小池塘里看到了倒映的一枚月牙,缭绕的云雾折映出彩玉琳琅似的光晕。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从?前他们也曾这样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聊天南聊海北,聊很多小阚婳听?不懂的话题。现?在阚婳能听?懂了,但是桌上席间那个?小阚婳最想听?懂的爷爷却已经不在了。
阚婳在原地默立了一会儿。
万籁俱寂,远方却似乎传来隐约的风笛声。
一直到她迈起步子准备回房,手机却忽然传来了信息的震动声。
[心情不好?]
阚婳低眼,发?现?是弟弟发?来的消息。
她还是习惯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淡淡回应:[没有啊。]
[是没有心情不好,还是不想告诉我]
明明是一串文字,可阚婳却莫名能脑补出弟弟的语气。
她捧起手机,葱白?纤嫩的指尖在手机上停顿半晌,眼里变换过几息的犹豫。
阚婳很不想承认,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里,她居然很想很想把?阚栩叫出来,想见他,想和他一起喝酒,想和他说……原来亲人的离去是浅淡的钝痛,波及一生。
她吸了吸鼻子,片刻后回了他一句,[今天脸上的药换了吗?]
[忘了。]
对面满不在意的态度惹得阚婳有些恼意,但她还没等她开腔,弟弟的新消息就进来了,[但好得差不多了。]
[要看看吗?]
阚婳刚想拒绝,对面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阚婳没有立即拒接,而是下意识走了两步,对着镜头找了个?光线相对充足的地方。
她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泛粉,每次只要她一有泪意,眼眶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接听?起视频电话后,屏幕对面是一片漆黑,几乎分辨不出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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