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葳实在难以招架,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头里蹦出来,摇摇晃晃地手拉手抱成几团,重新攻占了她才理清思绪的脑子。
诚然,确定关系后应该考虑以后的生活,但方小葳着实难以想象。
和钟离先生同居,再到订婚或成婚,是举办璃月式婚礼还是举办至冬式婚礼呢,准不准备办婚宴、宴请几桌,会生小孩吗,生出的是啥啊,半人半龙亦或是半人半神甚至是半人半石头(雾),万一存在寿命论怎么办,要提前找胡桃买夫妻合葬套餐吗,买的话以钟离的内部员工身份有优惠吗......
短短半晌,方小葳就已经在脑海里,把两人从相爱到结婚生孩子下葬全演示过一遍。
若非钟离及时叫住她,可能现在甭说原神剧情,早歪楼到帝弓司命用箭矢击落丰饶孽物战舰去了。
“小葳,回神啦。”钟离抬手在她面前晃晃。
“啊......”方小葳猛然把思绪拉回正常路线,嗫嚅道,“同居的事我得再考虑一段时间,舒心食阁的地方比较小,我想以后再买个宅院,将现在的院子单独用作开店。还有就是,我根本没啥心理准备。”
“正常,而且以你的事业为主。”事缓则圆,钟离自认与方小葳在情感上,急不得。
方小葳松口气,收拾碗筷的动作轻快了些:“谢谢您能理解我。”
钟离帮她把餐碟摆进食盒,略略沉声,“我想,伴侣之间,应该不需这样客气。”
“好。”方小葳也觉得自己的表现过于生分,便怡然一笑,“那么,伴侣先生,能陪我去买杯山楂饮吗,我有点积食。”
罪魁祸首大概是派蒙带来的盐焗蚕豆,酥酥脆脆好口感,然而吃多了后又咸又噎。
“走吧,我来拎。”钟离提上食盒。
一顿饭吃得散漫,自上午直到一点多才彻底离开海港。
这时起风了,璃月的海干净,风中只有凉丝丝的咸味,像落潮后礁石上被烈阳暴晒出的洁白盐粒子。
烦心事落幕,钟离在漫步时更显悠闲,与方小葳共同时走时停,或看看卖的手工玩具,或记下一家新开的茶楼、等哪日来尝鲜。
回到舒心食阁后,方小葳问出憋着一路的话。
“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和您客气,小心翼翼之下是好奇,好奇您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她买过山楂饮后,还特意加钱要了个小木勺捞山楂块吃,正方便她咬着勺子等答案。
然而,此事并不用钟离仔细思考,但他观方小葳神情忐忑,不免哑然失笑:“钟离是一个凡人,那么凡人沉浸在爱情中的没有太多理由。你性情纯粹,工作能力强,心性成熟机敏却不世故,是很难得的白水鉴心、冰壶秋月。”
“啊,什么?”方小葳的第一反应并非害羞,而是后两个词是啥意思。
钟离先生,俺不是文化人,俺不懂咧。
“意思是夸赞你人格纯净。”钟离耐心解释。
“愚人众里能教得璃月文化有限,我该补习了。”方小葳趴在石桌上,脸庞半埋在的双臂中,“您也很好,特别特别好。”
这次,钟离的笑意十分明显了。
方小葳偷偷抬眼望去,只觉心间漏掉一拍。
满地树荫中,是稀稀疏疏的午后阳光,给钟离披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影子,触及眉宇,更显深邃温润,笑意虽外露,可仍留几分克制含蓄,藏在眼眸中,倒映出情感。
似乎真是这样,钟离永远都带有些平淡内敛。
这时,方小葳细细打量他的这个样子,难免会想一些……
还是别想了。
她借着喝山楂饮赶紧低下头,掩盖自己眼中奇异的神采。
既然都当了大馋丫头,可别当大黄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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