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呢?你杀过?”白箐箐的刀没动,无视他举在头侧的双手,离他更进一步审视道。
嵇夔能说得出这种话,就说明他可能做过。
她来这里近四个月的时间里,小世界若有重启,她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她早就趁着天道不稳跑了,所以……是嵇夔在她来之前,杀过姜穆宁?
在姜穆宁找回姜家之前,嵇夔就知道她,还产生交集?甚至杀她?
不对……【除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如果他真的杀过,除非……他不是第一次。】
眼前人的头顶只到他的胸口,如今堪堪和他肩膀高度持平,想要维持将刀一直架在他脖子上的姿势可能有些费劲。
嵇夔在她刀锋下偏偏头,垂眼看了一眼白箐箐微微踮起的脚,光裸地踩在地上,脚底沾着泥土,一侧的脚有些微微发红,显然是刚才稳住身形时摩擦所致。
他双手握住白箐箐肩头,一张黄符在他身上无火自焚,俩人消失在河边林中。
周围景象再度一转,嵇夔把人请在沙发上坐着,转身去玄关处拆了一双新拖鞋,弯身放在白箐箐脚边。
她的脚踩在地毯上,坐下的这片刻已经在地毯上落了一层泥。
嵇夔:“谈话可能有点长,喝水吗?”
“喝,哪里可以冲一下脚?”
“那边。”嵇夔指了一个方向,转身去给她倒水。
五分钟后,两个人在沙发前一站一坐。
嵇夔坐着,白箐箐穿着新拖鞋在旁谨慎地站着,手中还拿着匕首,像是嵇夔一个说不好,她刀就要上去了似得。
白箐箐喝口水,放下杯子,冲嵇夔扬手:“开始。”
“你是今年的五月二十六日来到这里,对吗?在救护车上抢救两次,可惜没抢救成功,于是李青青成了白箐箐。”
“我是怎么知道的?”
嵇夔看着白箐箐的脸色,不用她开口问,自己就替她问了,并回答道:“因为我试图在车祸之前救过你,也试图在抢救中救过你,现在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谈话。”
“白箐箐,我不是第一次认识你,你每一次回来开启的斗争里,我几乎都有参与。”
有时,也来不及参与……
黑色的竹影投在沙发上随风摇动。
这一定是一阵柔韧的风,才能让密集的竹叶哗啦啦地簌簌摇动每一缕竹叶。
白箐箐盯着散花般的竹影有一瞬间失神,捕捉到嵇夔句子里的关键词,眉心一皱:“回来?”
“你说的是哪种回来?”
“你大哥前几天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只是当时没来得及回答,后来才有机会告诉他。”
嵇夔温和的眉眼看向她,眼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像是对白箐箐的,也像是对自己的。
他轻声道:“你就是李青青。”
白箐箐握刀的手有一瞬间松懈,反应过来之后突兀地笑了一声,提刀上前,刀身搭上嵇夔的肩贴着:“这话你可想好了再说。”
“从头至尾,都是你,没有别人。”
他侧目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搭着的青绿色匕首,蓦然笑了一声:“但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还是第一回 ,你是越来越凶了。”
这个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对着他的大动脉捅下去的!
白箐箐被他笑气了,收回匕首扔拍沙发上,端起水杯喝一大口:“细说!”
“刚才打我也很凶,下的都是死手。”嵇夔修长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表情看起来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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