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淮面上不动声色,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却微微收紧,淡青色筋脉若隐若现。
“谢谢程总送我回来,”江稚从小包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这是车费。”
程与淮接过巧克力,正要下车帮她搬行李,江稚说不用,张副总得知她回来,早早就等在酒店门口,翘首以盼了。
“我走啦。”江稚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到她,张副总立刻带着大堂经理过来打招呼,利索地搬下了后备箱的行李。
江稚又弯腰敲了敲车窗。
程与淮以为她还有话要跟他说,或者落了什么东西。
副驾车窗缓缓降下后,她笑意盈盈:“程与淮,再见。”
他看了眼她搭在车窗边的手,仍戴着两条菩提手串。
她一直牢记做戏做全套的准则,连伪造事|后现场都没遗漏任何细节,然而,她却从没想过把情侣手串分他一条。
大概是要送给她今年红鸾星动时会遇到的,那个两情相悦的对象。
程与淮看着她,一瞬不瞬地,音色隔着雾气般,难以辨别真实情绪。
“再见。”
江稚不忘提醒:“开车注意安全。”
程与淮微微颔首以作回应,重启引擎,单手打方向盘,动作利落,转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弯掉头。
黑色劳斯莱斯,挂的还是A市牌照,瞧他们依依惜别,你侬我侬的模样,张副总按捺不住好奇,透过还未升合的副驾车窗,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可惜仅有侧影一闪而过,看不太真切。
车子很快便在暮色中绝尘而去。
估计是爱耍酷的滑头小年轻,一点都不稳重。
张副总突然皱眉,想起外甥女拍拖被渣男骗得团团转的经历,渣男租豪车充大款泡妞,防不胜防。
他走到江稚面前,像极了担心家养水灵灵嫩白菜被野猪拱了的老父亲,语重心长地说:“我的江总哎,你现在坐拥山庄,身家过亿,谈恋爱得擦亮眼,小心别被渣男骗了!”
他怕她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努努嘴说:“吃绝户,你知道吧。”
江稚明白过来他意思,顿时好笑得不行:“老张,你出发点是很好的,但我建议你呢,先别出发。”
如果张副总知道送她回来的人是谁,绝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张副总帮忙推着行李箱往酒店大堂走,不解地问:“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江稚故意卖关子。
等她把人追到手,再让他们见上一面,肯定会把张副总吓一大跳。
张副总不知她居然存了这么“坏”的心思,不仅张罗了宴席为她接风洗尘,还用心良苦地从会所临时抽调几位帅哥侍应过来轮流献唱《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江稚哭笑不得,心领了他的好意。
回到顶层专属套房,她泡完精油澡,神清气爽,才有空去拆行李箱。
多出来的大号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礼物,包装精美,大概能猜出分别是谁送的。
一盒香港百年老字号饼家的定制月饼、限量款丝巾、手工非遗漆灯,还有一瓶某个品牌的特调茉莉香水“白色纯真”。
江稚打开长形檀木盒,香气扑出,是一盒奇楠沉香线香。
当时她只是随口一说很好闻,没想到他就记在了心里。
澄园各院都有熏香的习惯,据说每月在上面的花费就达数百万。
奇楠沉香更是香中上品。
最后拆的礼物是一对帝王绿翡翠手镯,沉甸甸的,水头很足,透出清透明亮的深绿色莹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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