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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隔着他所能隔开的最大距离,听到她呼吸渐趋均匀,已然入睡,他也合上眼,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

虽然他不会趁人之危做出越线之事,但毕竟是个男人,她多少应该对他有所防备。

同时反省:

他已经为她破例太多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旁边的人存在感过分强烈,程与淮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闻着若有似无的幽香,睡意渐渐堆积,他意识开始涣散,似睡非睡间,依稀听到她轻声问他:“程与淮,借我一件衬衫,行不行?”

他没同意:“不行。”

于是她很熟练地威胁他,不借衬衫她就什么都不穿直接出来。

这一次,他没伸手去拉那扇浴室门,她跑出来,跳进他怀里。

他抱紧了她,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咬,慢吮……辗转亲吻。

仿佛肖想已久。

顷刻间,天崩地裂,梦境也随之崩塌。

程与淮醒过来,他一向浅眠,很久都没睡得这么沉了,也罕见地没有做噩梦。

无端端却做了另一种梦。

令他心率失齐。

他后知后觉喘不过气,原来不知何时,她越界而来,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乌发如瀑,千丝万缕地散乱着,铺在他胸前。

分不清是谁的体温,很高。

她没有好好穿他的衬衫,大概嫌不舒服,睡觉时偷偷解开了两粒扣子,浅橘色灯光下,那一缕清晰显露的椿色,随心跳起伏着,白得如同饱满的茉莉花苞。

即使是无意,程与淮也很清楚这个角度的窥视,很不绅士,更不道德,绝非君子所为。

可他竟无法控制视线,将它移开。

接手集团后,程与淮几乎全年无休,心思精力都投入工作中,在男女之事上并没有太大的欲,求,且都在可控范围内。

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情形下,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一簇簇温软的气息喷来,程与淮颈间筋脉凸显,小腹也随之收紧,几乎到了极限。

煎熬地缓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将她从身上挪开,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手,她的腰,甚至,其他地方。

整个过程她都没醒来。

程与淮给她轻掖好被子,走出小露台,吹着冷风,灌下第三瓶冰水。

收效甚微。

那儿的变化依然很明显。

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快天亮了,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他只好又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映在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水珠沿着眉心,鼻梁和下颌滑落,眸底的欲,念却清晰被具象化,丝丝缕缕地涌现,交织,浓得化不开。

人非野兽,不该被本能欲。望支配。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克制和忍耐。

偏偏在最紧要关头,它们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失控的原始本能击败。

他颓然地靠向冰凉的墙,弯下腰……又忍不住仰头,喉结不停地滑动。

地动山摇,他抬手遮住眼睛,彻底放、纵自己沉,沦。

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这样狼狈。

片刻后。

他又回到洗手台前,将手放到打开的水龙头下冲洗,按了两泵乌木玫瑰洗手液,反复揉搓洗净,擦干后,满手的玫瑰清香。

天色微明,鸟鸣啾啾。

程与淮换上一身衬衫长裤,重新恢复平日里丰神俊朗,禁|欲正经的模样,走出浴室。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仍安然熟睡着,睡颜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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