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的光影中,隔着人群,她笑吟吟地向他遥遥致意。
宾客到齐,拍卖会正式开始,然而因为方才的小插曲,大家的注意力大多已经不在拍品上了。
坐江稚旁边的男人小声问:“这位是?”
没等她回答,便有知情人别有深意地指指头顶天花板:“程家那位。”
“原来是他啊!难怪东家都把主位让出来了。”
江稚默默听了会八卦,起身往外走,悄悄上了二楼。
她走得很慢很慢,姿态也有些怪,如同童话里鱼尾变成双腿后,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楼梯口守着保镖,没等她靠近,饱含驱逐意味的眼神就射过来。
江稚不慌不忙地上前表明来意:“我和程总有约。”
本来她以为会在楼下宴会厅和他见上面。
保镖问清楚她名字:“稍等一下。”
看他进了雅间去确认,江稚还是有一丝忐忑的,因为她压根就没和程总有约。
反正来都来了,赌一把。
他会不会……见她?
江稚心里也没底,等了几秒,雅间里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听得分外清晰:“让她进来吧。”
成功了!
江稚不由暗喜,扶着扶手,缓慢走上楼梯,身影也随之出现在楼下宾客们的视野内。
江稚居高临下,轻易就从数道探究的目光中攫获许婉宁的,因为她竟腾地站起来,突兀杵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到底眼皮子浅,根本装不住情绪,眼珠子又瞪得那么大,显得浓妆的面容有些狰狞。
江稚收回视线,定了定神,朝雅间走去,起初步伐略快,裙摆带风,等到快靠近时,才刻意放慢了点。
她深深调整呼吸。
淡定,淡定。
一进雅间,独坐主位的男人便映入眼帘,他正端起薄胎白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茶。
还是那件挺括的白衬衫,还原出霜雪白本色,明明比之前离得更近,可江稚却觉得此时的他遥远得好似天上月,可望不可即。
大概是他身上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淡,太明显了。
程总你好,我是江稚。
江稚在心底重复无数遍的开场白,竟一字都说不出,整个人也仿佛被什么定在原地。
男人抬眼看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是疏冷的:“江小姐,请坐。”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难道早就认出她了?
江稚低垂长睫,然后笑着回望过去,在侧向的沙发上落座,整了整裙摆。
时间赶,她没找到合适礼服,穿的是浅绿色法式复古方领刺绣裙,边缘裁剪出镂空小花边。
仍是大面积留白,只在颈间戴了条银色细链,一粒红宝石吊坠垂在锁骨下方。
还照着网上教程做了花苞
头盘发,留了几缕碎发散落颊边。
乌发雪肤,红唇滟滟。
看他又倒了一杯茶,像是在等她主动开口,江稚也不绕圈子:“程总,我想知道为什么中途换掉我?”
程与淮看向她,眸色无波无澜:“你怎么知道是我?”
闻言,江稚眼尾弯起好看的弧度,说出自己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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