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认为。”
凉雾说,“背地里藏着一双眼睛盯着那三人。薛红红目前是废了,但又不是死了。薛斌与左明珠秘密相恋,施茵又想要逃离令她窒息的家,这些事凑到一起不免纷争再起。”
凉雾:“薛衣人与左轻侯是承诺了不在杭州清水巷交火,但那股不知名的妖风过境时,只怕我小院内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黄药师:“所以呢?”
凉雾无所谓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外,一手消息也不能次次靠偷听。”
黄药师明了,“你是不愿介入世仇纷争,但对施茵动了恻隐之心。”
“那是什么玩意?”
凉雾不认,“我只是想过一把白胡子老爷爷的戏瘾,准确地说是做一次江南童姥。”
黄药师又听不懂了。
凉雾却不多解释说明,随意地摆摆手,“走了,端午嘉兴城渡口见。”
圆月当空。
黄药师瞧着新认的师叔祖没入孟夏的夜风中,须臾间就分不清月色与人影的差异,凉雾消失不见了。
*
*
月圆,圆得刺目。
施茵走出庆祥楼时,其余观众皆已离去。
大戏彻底散场后,戏楼内外格外冷清。门前不复车水马龙,仅余空荡荡的长街。
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四月十五的月亮圆到刺目,嘲讽着人世间的月圆人圆只是骗局一场。
施茵无心赏月,走向陶然客栈。
她常来嘉兴城,对这一段路非常熟悉。今夜的小巷与以往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的平平无奇。
距离客栈仅剩一个路口时,忽然发现前方三丈的巷尾,在阴影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不知何时出现,无声无息地站立着。
被一袭大黑色披风笼住全身,瞧不清具体身形,依稀可辨长得高挑。
最奇怪的是可以看清她的脸,那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容貌。
诡异!
施茵下意识止住脚步。
江湖上有不可招惹的三种人。
在不同版本的传言中,孩子始终占有一席之地。
阴影里、黑披风、女孩面、成人身,当这些因素凑到一起,怎么看都不寻常。
施茵尽力稳住呼吸,压制内心惊慌。
她集中精力,准备默数三个数就拼尽全力运用轻功逃跑。
三、二、一,跑!
施茵转身就逃,但悲哀地发生天大地大,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是安身之处。
没有往左明珠或薛斌住的别院逃,如果注定要有命中一劫,不愿牵连朋友。
算是朋友吧?
在她并不多彩的生命里,见证过江南世仇的两位后人相恋,那也是一种难得体验。
向南走,是施家庄的方向。本该是家的方向,却是她最要逃离的地方。
她看似能够自由地出入家门,但回到施家,还不如被怪人擒住。
一道苍老的老妪问话声起,“你想往哪里逃呢?”
施茵只觉声音贴着她的后脖颈响起。
匆忙转头,却没有人。又环视四周,还是看不到人影。
施茵喊到:“你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
苍老的声音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想往哪里逃呢?”
施茵忍住恐惧,试图沟通,“一定是有误会,你说出来,我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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