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她听过黄药师的名号。那是一位因为科举舞弊案敢把江南贡院给砸了的狠人,人送外号「怪邪大侠」。
薛衣人听着这番说辞,再看女儿一脸凄惨不已的模样。
薛红红昏迷着,脖子与手腕处露出的皮肤都是一道道见血抓痕,是她忍不住奇痒抓的。
薛衣人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他探了探女儿的脉象,抬头先看向施传宗,“作为红儿的丈夫,你怎么说?”
施传宗可不能说真心话。
他平时过得憋气,瞧着薛红红倒霉,他就想叫好。
“岳父大人,您一定要为红红报仇啊!”
施传宗用尽毕生演技,伪装伤心不已。
佯装哭泣,用加了辣椒粉的袖子擦了擦眼角,被刺激到真的流出泪水。
施传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小婿无能,对红红中的毒束手无策。听闻「南张北王」的张简斋最近身在江南,还请您发帖邀请他来治病。”
薛衣人又看向施茵,“今日,你与红儿一起去坊市,你把当时的经过再说一遍给我听。”
自从进入薛家庄,施茵一直低着脑袋。
母亲一路唠叨,不准她说出今日实情。有的话说了,对施家来说便是灾祸。
施茵内心煎熬。
她做人的底线要一次次为家族退让吗?
施家给了她什么?
一条命与不愁吃穿的生活,就要让她无限期付出吗?
何况她不说,薛衣人有心追查的话,真会查不到吗?
今天街上围观的人数众多,瞧见实情的人太多了。
这时,一个保持安静的人说话了:
“施姑娘,你就再复述一遍,今天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比薛红红小六岁的胞弟薛斌。
薛斌面露关切地问,“姐姐的伤,真的是左明珠暗中指使的吗?”
施茵闻言,倏然抬头。她看到了薛斌眼中的关切,却在心底嗤笑起来。
薛斌的这份关心是给谁的,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她,又有谁能猜得到呢?
那是一个秘密,薛、施、左三家除了当事人之外,仅有她知道的秘密。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更令她左右为难。
横也是为难,竖也是为难。
施茵索性不管了。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心,今夜选择说出实话。
“下午,我与大嫂在竹影轩闲逛。大嫂本来没打算买屏风,后来左明珠来了,说她要预定一款上次相中的屏风。大嫂就要去抢……”
施茵从头说起。
随着她客观描述出事发经过,可以明确感知到母亲花金弓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针扎到她的肉里。
“以上,就是全过程。”
施茵重复出凉雾与黄药师的话,是叫薛衣人登门请罪,再谈解药。
花金弓被女儿戳破谎话,又急又气。
她忙不迭地找补,“红红是受了左家的气,一时嘴快得罪了人。她一直都是直爽性子,与花家小七就是闹着玩,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薛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花金弓。
“够了!红儿留在这里,你带施传宗回施家庄。”
花金弓不敢反驳。
施传宗恨不得立刻走,但又不想被彻底赶走,再与薛家没有关联。
他眼珠一转,说:“我与母亲马上走,不耽误岳父给红红治病,但让小妹留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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