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而过去的奋斗与遗憾在虚无中也都失去了意义。
这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困顿感再次出现。
独孤一鹤终是想起它是什么。
他年轻时行至滇南,误入一个奇怪岩洞,心生感触。用以一句话概括——绝地天通,天人有别。
以他当年的武学境界,不可触碰那种感觉。
为了避免走火入魔,将那段感触故意封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数十年来,不再想起。
最初是不能,后来是没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直到今天旧感重来。
他惊觉原来已经完全记不起岩洞内的场景。
唯有当时八个字的自我示警,成为记忆里的幽微烙印。
思及此,他体内忽而真气乱涌。
本就无孔不入的雾气,在他丢失防御屏障的一瞬,是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
霎时,独孤一鹤力竭。
他以剑撑地,却没能完全站住。“砰”的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凉雾顿感情况有变。当即收式,让大雾顷刻散去。
怎么回事?与独孤一鹤的比斗时间,比她预想的要短了一些。
雾散,被遮挡视线又恢复如初。
凉雾就见独孤一鹤脸色奇差,距离面如金纸也就是一步之遥。
“噗——”
一股鲜血从独孤一鹤口中猛地喷出,染红了他的前襟。
“师父!”“师父!”……
三英四秀无不关注演武场的情况,发现独孤一鹤跪倒,都不由惊惶出声。
独孤一鹤直接抹去嘴角鲜血。
这一口血吐出来,反倒让他积郁混乱的真气舒畅了一些。
“你赢了。”
独孤一鹤对凉雾说,“愿赌服输,我随你们走一趟。”
凉雾凝眸,急速打量对方。
自己的练手实验应该掌控了分寸,想以钝刀子伤人的方式将人困在重雾中,一点点消耗对方的武力。
独孤一鹤坚持的时间没有预计得长。
是他将计就
计,为了让重伤之说传出峨眉,还是在比斗过程中有了某些意外?
凉雾不能确定,可也配合地把这场戏演了下去。
“明天就走。还要交待什么,你抓紧时间吧。”
“走?”
严人英听到师父伤重竟不养病,不顾许多地跑至演武场边,惊声询问,“师父,您要去哪里?”
独孤一鹤不耐地扫了严人英一眼,懒得多话了。
“都说了让你们不要插手为师的私事,真就是屡教不改。”
马秀真明白师父去意已决。
当他选定代理掌门时,已经做好了此去无法生还的准备。徒弟与门人的劝说,只会成为师父完成最后心愿的阻碍。
“严师弟,你莫要多问,退下!”
马秀真站了出来。
即接掌门令,不论她心里有多少的不舍不安,从今开始就必须做掌门该做的事。
严人英冲动地大喊,“马师姐,你怎么能看着师父去送死呢!”
马秀真板起一张脸,“师父三令五申,不准有人插手这场比试。你屡教不改,自今日午时起,罚你思过堂面壁七日。”
严人英梗着脖子,显然不服。
他回头去看师父的的态度,但见独孤一鹤十分欣慰地对马秀真点了点头,明显是支持这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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