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峨眉生涯,让这里成为他骨血的一部分。
峨眉掌门不能轻易与人离开,事关峨眉的尊严。
“好。”
“如你所愿。”
凉雾与柳不度的两道应答声接连响起。
独孤一鹤正想说你们可以一起上,但见对面两人先一步眼神厮杀上了。
凉雾转头,以眼神警告柳不度‘别忘了,是我带的路,你不许抢怪!’
‘不!必是我先。’
柳不度针锋相对。
他不愿长篇累牍地解释时偏让他来,他想要领教峨眉掌门武功时让他等下一轮,有何道理?!
凉雾微笑。
看吧,她早就料到的。让这人跟来峨眉,有便利也必有麻烦,利弊都很明显。
柳不度毫不在意此行峨眉原是他强求来的,既然强求那就强求到底了。
独孤一鹤:……
突然有种心塞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自己被当成了什么奇怪的战利品。
若非他老成持重,近些年脾气温和许多,必要讥讽一句——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们还敢“眉目传情”!
“行了,听我的安排,拿剑的先来!”
独孤一鹤快刀斩乱麻地给两人做了决定,他还没落魄到不能选择对手。
可这话一出口,他更加心塞了。好似自己成了主动跳上砧板上的肥鱼,等人瓜分他的尸体。
凉雾不甘地瞥向柳不度的长剑。
用剑的,凭什么有优先权?她要有小情绪了,这个江湖有武器偏见。
要说固有观念,话本里的剑修明明是最穷的。也不对,柳不度与穷不沾边。
柳不度似乎不经意地转头回望凉雾。
他目光冷淡,淡到似乎没有温度,但还是一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拨得头筹的喜悦。
这一缕喜悦被凉雾捕捉了正着。
凉雾瞪了对方一眼。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独孤一鹤带路,“我们去演武场。记住,我不会手下留情。要引蛇出洞就要假戏真做,能否让我重伤的消息自峨眉传出,就看两位的本事。”
凉雾与柳不度迅速收起旁的情绪。
两人对视一眼,暗道老江湖给出了难题。
杀人不过头点地。
比起杀独孤一鹤,要将他打到看起来重伤但又不能真伤了根本,这才有难度。
何况,防人之心不可无。
独孤一鹤是否会配合地在金鹏大王坟前演一场戏,不是这一刻他表态同意就稳妥了。万一他在比武过程中,故意杀人灭口呢?
这叫气氛再度肃杀起来。
独孤一鹤在心里满意地点头。
对喽!这才是他熟悉的江湖感觉,没有变成奇奇怪怪的形状。
等三人行至演武场,正值巳时一刻。
这个时间点,绝大多数的峨眉弟子都照惯例在演武场习武。
今天依旧是苏少英指点众人用剑。
弟子们看到掌门忽然出现,都是有些意外。
等听到掌门宣布他要与来访者比武以解决一些旧怨,全都无比惊讶。
人群不免交头接耳。
距离苏少英最近的弟子问,“苏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听说过吗?”
苏少英摇头,他也迷茫得很。
另一侧,大师姐马秀真偷瞥了一眼大师兄。
她没看错的话,一个时辰前是张英风给师父传了信,很快就有侍僮把一男一女两位陌生人引向山顶。
马秀真没有急迫发问,而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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