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一怒之下便可以帮贵妃出了这一口恶气,他还能真当着贵妃的面惩处了她的九族不成?
陈允渡袖袍下的手紧了紧。
“陛下……”
皇帝缓缓抬眼,收敛着自己眼中的悲伤,“爱卿请说。现在没什么是朕不敢听的了。”
“倒也不必如此悲壮,”陈允渡思忖片刻,道,“不知陛下可否让臣与贵妃娘娘见一面?”
张家的罪证收集大半,一路虽有波折但好在有官家的暗中支持,回首来看算顺利。不过现在贵妃不再担任沉默守护者形象而是公然出面为张家谋划前程,将会是影响官家最大的变数。
“此事并非臣一时兴起,今日即便陛下不说,臣也会有此请求。”
“……”皇帝默然了很久,像是猜到了陈允渡的打算,低声道,“罢了,依你。不过她若不是不见你,朕亦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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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官员还在翘首等待着陈允渡的下文。
“陈大人,既然你不愿说官家后续与你说了什么,我们也不再追问。不过大人此番升迁乃大喜事,不知道陈大人可会设宴庆贺?”
陈允渡:“尚在考虑,若是出了结果,陈某定然告知诸位。”
众官员围在陈允渡身旁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到,不禁有些牙酸。陈大人年纪小,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倒一点不像个为官没几年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后,为首的官员道:“既如此,我们就等着喝陈大人这一杯喜酒了。”
陈允渡不再看他们。
正好郑獬过来,他抬高声音唤了声,“郑兄。”
被喊做“郑兄”的郑獬嘴角笑容难掩,他眼波往此处扫了一眼,才不慌不忙过来,挤开围成一团的众官,“都让让,我与照泓有事相商。”
“郑大人,明明是我们先与陈大人说话的……”
“我与照泓关系匪浅,从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郑獬面不改色。
其他官员暗叹一声离开。
陈允渡道:“多谢。”
“顺耳,多说几句,我爱听。”郑獬脸上笑容灿烂,也只有这个时候,陈允渡看上才不像山巅冷雪,带着几分松风明月的年少之感。
陈允渡:“多亏郑兄替我解围。”
“八个字,加上‘多谢’二字,足足十个字。”郑獬道,“妙!待我回去拿绢帛录下,让匠师裱起来悬于正堂中,叫当世一眼就能瞧见。”
冯京,字当世。三人同一届一甲三人,关系密切和睦,不失为为皇祐元年一段佳话。
陈允渡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他不是很能理解冯京和郑獬乐此不疲以他言较劲。
郑獬:“这还不够,末了再题一句‘照泓言’才好……以后你若是被人围了,只管叫为兄便是。”
陈允渡:“你要做何?”
“没什么,”郑獬大笑着道,“只不过为兄豁出这张老脸帮你,你日后将自己印鉴借为兄一用便是。”
光是他裱起来有什么用,盖上陈允渡的印鉴才真有信服力呢。
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脸上笑容灿烂,陈允渡瞥了一眼高台,又看了一眼还在笑的郑獬,刚准备说话,一道声音响起在两人身后。
“陈卿和郑卿言笑晏晏,朕亦十分好奇,不如说出来一道乐否?”
郑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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