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边小声说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
陈允渡抬眸望着许栀和,半响,将馅饼放在许栀和的面前,“栀和,你吃。”
许栀和望着他的目光,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饼,“我有啊。”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他眼神中的意思,脸微微发红,连忙道,“大家都有,不过午间都吃完了,你吃吧。”
其实你还亏了,刚出锅的时候冒着热气,皮松肉软,滋味比现在要好。
她说完,不敢看陈允渡的反应,只默默将脑袋埋在碗后面。
门口,并排坐着的三个人宛如枝头并肩的鸟雀,忽然同时低低的笑了出来。
良吉压低声音和方梨、秋儿分享:“刚刚主家问我就猜到了,但是我不说。”
让主家误会一下,大娘子害羞一下。
方梨低笑:“怪不得你可以强调了两遍大娘子!”原来是在这儿候着呢。
三人在外的交谈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叫正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许栀和:“……”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要练就七寸不烂之脸皮了。
她从碗边探出半个脑袋瞧着陈允渡的反应,见他耳根泛红,知道并非只有自己害羞,反而弯了弯嘴角。
饭后,方梨和秋儿你推我让地憋着笑进来收拾东西,将东西拿走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许栀和站起身,谨记昨晚的教训,轻咳一声,“那我先去睡了。你……你读书也别读太晚,要劳逸结合,适当休息。”
她说完,走到了床边躺下,可现在时光太早,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点了床头的灯,翻着话本。
《太平广记》读完之后,陈允渡又带了一本《北梦琐言》回来,有“花蕊夫人”类的志怪,也有“黄巢起义”类的杂说。晚间读起来,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吓人。
后来她困了,直接将书放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允渡照例每晚写一篇策论练笔,即便是昨夜,也未曾懈怠。今夜写完后,他转头望向床榻,人已经睡了。
他将许栀和随手放在床上的书拿起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又将她的头轻柔托起,放在枕头上。
许栀和睡梦中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却没有睁眼,白日忙起来倒是不觉得,一躺下却觉得胳膊腿哪哪都酸。
陈允渡见她微微动弹,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浸过水的帕子拧干,轻轻在她脸上擦了擦,俯身微微能听到她的低喃。
“胳膊疼……”
陈允渡伸手拿起她的手臂,动作轻缓地揉捏着,睡梦中的许栀和眯了眯眼睛,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手下的胳膊既软又轻,陈允渡不敢过于用力,只能虚虚地牵着。
这般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栀和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随着她平稳的呼吸缓缓起伏。
揉了很久,许栀和转过身去,他的掌心蓦地一空。
陈允渡一个姿势坐久了不敢动,此刻腿有些发麻,捱过了酸麻后,他站起身走到柜子面前站定,然后取出最上面的木盒,将银钱放了进去。
又添五百文。
他吹灭了案上的灯。
……
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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