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为了方便照顾,睡在她的床边,眉宇紧紧蹙成一团,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一动,睡得不安稳的方梨就跟着醒了过来。
方梨关切地看着许栀和,“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许栀和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现在并无大碍。
不过风寒过后,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她没什么力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院中人来人往,方梨知道她心中惦记什么。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朝外面张望。
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立刻凶巴巴地转过头,紧紧盯着方梨。
“你不守着姑娘,乱看什么?!”
方梨心中悚然惊了一下,往后猛地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姑娘醒了,想喝水。屋里炉子空了,还请妈妈想想办法。”方梨垂下眉眼,轻声道。
守在门口的婆子往地上吐了一个唾沫,口中抱怨着,“一天天的,事儿忒多!”
婆子腿脚稳健,很快就将水提了过来。方梨拎过水,走到炉子边,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开始起炉烧水。
水渐渐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许栀和正望着壶嘴蒸腾的热气,忽然听到外头的响动。
外面的交谈声有些模糊,若有似无的。许栀和凝神听了片刻,终于放下心底的那块石头——小舅来了!
张家虽然农户出身,但老大老二吃苦肯干,三娘又嫁给了当时的县丞,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来。
富裕起来后,张家父母深谙读书明理的重要性,立刻将尚还年幼的小四送去书院读书。小四也没辜负全家人的期望,发奋好学,成了水阳县唯一一个被推举去白鹿洞书院念书的。
小舅受先生点播开蒙,眼界见识自然高了许多,知道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水开了,方梨用布巾包着壶柄,将烧开的水壶移到空地上放着,又灌满汤婆子,塞到许栀和的怀中。
外面,许府的下人正满脸堆着笑,“张家舅少爷,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一边与张弗庸寒暄,一边在背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快去禀告大娘子吕氏。
张弗庸昨夜看了许栀和送来的信,心中怒不可遏,姐姐嫁到许家还没三年,留下尚在襁褓中的许栀和撒手人寰。许家大娘子正生了四姑娘,定然不会好生照顾三姐生下的庶女。
他和父兄怜惜许栀和年幼丧母,想接回张家养着。
虽然是在村里,但是只要有他一口吃食,就决计不会让许栀和挨饿。
可许县令自己照顾不好她,却又怕落人口舌,非要拦着他,“三丫头是我许家的女儿,我尚建在,她上头的嫡母也还在,哪有把孩子送出去给别人养的道理?”
张弗庸那时候不过十二岁,人微言轻,家中两个兄长和他一个意思,却被吕氏微微笑着驳斥回来:“跟在我们身后,三丫头以后出去还是县丞之女,官家小姐,以后寻个好人家,只消坐在家中享清福。若是跟着你们,一辈子面朝黄土面朝天,日后在村中草草找个莽夫嫁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张家两个兄长心中气愤,却又不得不承认吕氏说的对。
许栀和留在许家,确实比住在村子里有前途。
年幼的张弗庸被带大哥二哥走了,还真信了这样做是为了外甥女好。
现在,他恨不能指着吕氏的鼻尖问:这就是当初所谓的好姻缘?享清福?
正堂中,吕氏听说张家四郎过来,心中咯噔一下。
她昨晚才和许县令谈及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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