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宜锦和许玉颜有吕氏悉心教导,许兰舒有姚小娘提点,许栀和没有人教,不懂也是常事。
吕氏道:“这不难,等婚期确定,我自然会派人教你。”
许栀和道:“但女儿愚笨,怕是会讲错话,惹了魏县尉不快……”
“要你去你就去!”许县令再也坐不住,随手捡起桌子边的花瓶朝着许栀和砸了过去,目光冷淡中带着厌恶,“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哪里像我许中祎生的女儿?!”
花瓶贴着许栀和的左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几块碎瓷片离许栀和极近。
许栀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许县令指着身边的小厮,借着酒意喝斥道:“去!你去跟魏县尉说,本官愿同他交好,将三丫头送给他当妾。”
吕氏心中本就不想认下这个“嫡女”,听到许县令的话,又看了一眼像是站在原地吓傻了的许栀和,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庶女就是庶女,到头来也只能跟她小娘一样,嫁给别人当妾。
“孙妈妈,三丫头怕是被这天大的喜讯冲昏了头脑,有些发晕,你好生送她回去。”吕氏微微一笑,又恢复了端庄大度的模样,轻声对身边的孙妈妈道。
孙妈妈忙不迭应下,她平日做惯粗活,手中力气大,握住许栀和手腕,就把人拽了出来。
怕许栀和吵嚷,便用掌心死死捂住许栀和的嘴,不许她叫唤。
许栀和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了好,挣扎一番,将就地顺着她的力道放松下来。
把人送到西屋门口,孙妈妈已然没有来时的笑脸,她睨着许栀和,眼里毫无半分敬畏:“三姑娘,我们大娘子本念你可怜,有心相帮,可你自己不争气,惹了老爷不快。后面,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对身边四个粗使婆子嘱咐,让她们盯好西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梨受了惊吓,等人一走,瞬间哭出了声。
“姑娘,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许栀和心绪很乱,却并没有显现出过分的惊慌,她走到床头的小柜子前,拉开第二个抽屉。
里面,正放着张小娘留给她的一对白玉手镯。
许栀和拿起一枚玉镯。暖黄的灯火下,白玉晶莹剔透,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其实对这个世界的母亲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张小娘实在走得太早了,那时候许栀和被人抱在怀中,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她抱着她,哼唱着童谣,满心满眼,全是她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现在,即便她不在了,她留下的遗物却还能再一次保护她。
许栀和拿起纸笔,三言两语,简明扼要地写清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将纸对折后,连带着玉镯一道放回了盒中。
做完这些,她又将自己省下来准备买炭火、纸笔的银钱通通拿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泣不成声的方梨,温声道:“方梨,别哭。我现在需要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方梨还在抽噎,听到许栀和的话,打着嗝止住了自己的哭腔,“……姑娘尽管吩咐。”
许栀和抱着方梨的手,语气认真严肃,“方梨,你听着,县令要把我送魏给县尉当妾,眼下只有小舅能来救我。我要你拿着信物,去寻人去水阳县找到小舅,他如果知道了,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张小娘是张家唯一的姑娘,上头两个兄长,下头一个弟弟,他们疼惜张小娘。张小娘故去后,又将这份疼惜转移到了许栀和的身上。
尤其是差不多是张小娘亲手养大的小舅张弗庸,从来见不得许栀和受丁点委屈。
许栀和隐晦地朝着窗户望了一眼,窗外,四个女使婆子的背影像是厚重的墙,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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