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那个工地老板也是他们开县人,和他爸还认识。
只是那人认识的人没有他爸多,做的都是些小工地,经常蹭着老乡的面子来找他爸讨活干。
那人也比较烂,小气不讲信义,对手底下的人克扣得厉害不说,结发工钱还从来不准时。
他没钱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也说没钱。
他也不在乎工人罢工,反正劳务市场有的是人,经常能坑一个算一个。
孟添就是被他坑了工钱的其中一个。
但和其他自认倒霉的工人不同,孟添不允许自己辛苦挣的钱一分拿不到。
他每天有空就去蹲点那狗人,找他讨要工钱。
狗人走哪儿他跟到哪儿,怎么骂都不走,反正只有一句,结我工钱。
狗人也是贱,总共也没几块钱,他宁愿拿到会所给了带出去的小姐,也不肯拿钱出来结工钱。
可能还欺负人上瘾了。
他喝大了后,把人喊到当时他爸组局的包房,和人说:
“你想要工钱?”
“也不是不行,你看在场这么多老板,你只要陪他们喝高兴了,随便一个指甲缝里漏点都够你一年工钱了。”
孟添那会儿才十七岁,看着屋子里乌泱泱一圈的人,脸色没一点儿变化,只是和那狗人重复:“我只要我的工钱。”
狗人看孟添油盐不进,变了脸,恼火道:“老子说了,要工钱行,先喝酒,你替老子让这群老板喝高兴了,痛快了,老子就给你工钱。”
做工程的都脏,手里有钱了更飘得厉害,一个个怀里小姐搂着,喝得醉醺醺的看乐子。
没有一个觉得为难一个还没成年的打工人有什么不对,他爸林志升帮着说了句话,还给一群人劝:
“老林,玩玩嘛。”
“小伙子估计长这么大都没进出过这样的场子,长长见识也好的,不说多了,就咱们这满桌的酒,一瓶够抵他一年工钱了吧?”
“我也想看看这小伙子的酒量怎么样,我身边就缺个会喝酒的,要是酒量好,他的工钱我替老汪给了,再送他一瓶这里最贵的酒。”
一群人随着这话纷纷附和,还有拍马屁的说:“马老板大气。”
要是换做其他人,见到这样一番场景,要么受不了羞辱,愤怒走人了,要么,为了讨口饭吃,进来嬉皮赖脸哄这群老板们了。
孟添却一点脸色变化都没有,他走进来,指着桌上的一溜酒,问是不是喝了,马上结他工钱。
强调他只要他的工钱。
狗人看他一眼,从桌上拎了三瓶高度数酒出来,说,只要他能一次干掉这几瓶酒,工钱立马给他。
孟添定定看着狗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酒拧掉酒瓶盖便喝水一样对着嘴咕噜咕噜灌起来。
包间里一众狗人看傻了眼,等反应过来,孟添已经把酒干完了,喊狗人结工钱了。
狗人把孟添喊进包间,是为了为难奚落他,再在几个大老板面前博个脸熟,以后好多混点活儿干。
结果没想到他没把人为难住,也没让孟添成为乐子,自己反而被涮 W?a?n?g?址?f?a?B?u?y?e?ī??????ω???n?Ⅱ?0?②????????o?м
了一顿,还被现场的人嘲笑说:
“老汪,让你给工钱呢。”
狗人恼得狠,他阴着一张脸让孟添先出去,晚点儿再说,随后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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