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也不是他想象里,和她相配的大学生,文化人,只是一个瘸子。
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想办法绕开人偷偷去到她婚房见了她。
和她说,要是她不愿意,可以和他走。
他可以带她去余暨,她可以在那边找份工作,或者继续读书。
但她看着他沉默半晌,拒绝了。
她说,或许那就是她的命,常军挺好的,虽然腿不好,但人好,也不介意她家里,她不打算走。
她认命了。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在她担心他被发现,着急的催促下,近乎麻木应了声:“哦。”离开了常家。
他以为,他们就那样了。
她嫁人了,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余暨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他一个穷鬼,也没办法做什么。
于是,他回了余暨,每天在工地上麻木的干活,挣那点窝囊费。
一直到半年后,他接到孟龙来信,和他说,他好痛苦,看到喜欢的人受苦,被关,他却一点都帮不了她。
喜欢的人。
他出来几年,都是从孟龙的来信知道她的点滴,孟龙喜欢谁,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受苦,被关是怎么回事?
看到信那一刻,他脑子一团乱,赶紧抓起电话打回了家。
当时孟龙就在电话边。
他一问起,孟龙就赶紧把事情告诉了他。
孟龙说,她嫁给常军以后,过得并不好。
她不是自愿的,哪怕办了酒领了证也没有愿意过。
常军怕她跑了,每天都拿一把大锁把她锁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偶尔常军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她出门透透气,但都走不远,只在家附近,但凡碰见外人了,她要是多看几眼,都会被常军怀疑她在打什么坏主意,打算跑,然后把她拖回家收拾,用烟头烫她,或者暴力打她。
孟龙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有个同学就是常军那个村的。
顾若在上学的时候,年年成绩排前,又长得漂亮,孟龙又认识的关系,他同学也跟着认识了她。
听到家里人讲她受的那些罪,他同学听得难受,忍不住告诉了孟龙。
孟龙不相信,跟着人去常家看了,发现顾若情况比他同学形容得还要糟。
孟龙还只是个面临高考的高中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会写信和他求助。
她过得不好,被关还被打。
撂下电话,他拿上钱就往火车站赶。
两天后的中午,他赶到常家,看到了她。
被关在屋子里,脚上绑着一条大铁锁,瘦骨嶙峋,几乎已经在她身上找不到一块儿肉的她。
她嘴角的淤肿是那么明显,脖子上,胸前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烟头的烫伤,咬伤。
她被关了大半年,精神都恍惚了。
他趴在窗户上喊她,她都迟缓了很久才有反应。
他不知道梦里的他当时是什么滋味,他感觉到了什么是心如刀绞。
他想带她走。
但他带不了。
常家人在常家村势大,村委都是他们的人,他帮她报警,派出所的上门,所有人都出面说,那是常家的家务事,夫妻打架在农村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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