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色正浓,满庭芳菲灼灼,可有些人注定等不到下一个春日。
这世道不该有战争,不该有所谓的正道,更不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们为了权柄厮杀,却要百姓用血肉去填他们的野心。
她本只是个寻常女子,却因薛盛的一念之差,被卷进这权力倾轧的漩涡里,看尽了世间最阴暗的算计,最终深陷其中,再也挣脱不得。
她恨透了这样的世道,恨透了战争带来的满目疮痍。若没有战乱,表哥不会死;若没有争斗,这天下本该是太平的。
可败了就是死路一条,没有转圜,没有慈悲。
她沉默了许久,终是道:“这孩子......是薛盛的。”
是薛盛的。
她话音未落,泪已先落。
她抬起朦胧泪眼望向沈支言:“其实......薛盛待你,是存了几分心思的。我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可我瞧得出来,他对你的情意很是煎熬。”
她顿了顿,又凄然一笑:“自然,他不该觊觎他人之妻,只是情爱又岂是理智能控的?如今他双目已盲,身陷囹圄,横竖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你去看看他吧,去看看这个同样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
可怜人?沈支言苦涩一笑,这世间,谁又不是可怜人呢?若此战胜的是薛盛,如今被囚在暗牢里的,就该是她与薛昭容了。
她静默不语,只觉心头泛起阵阵酸涩。
此刻许莹既应下孩子是薛盛的,便是亲手为他们的余生画上了句点。
沈支言直到踏出房门,那口郁气仍堵在胸口。长廊寂寂,她望着阶前零落的残花,忽觉茫然。
这人世浮沉,究竟所求为何?
这世间之人,生来便分云泥。有人自幼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活,连死时都带着从容笑意,眼中从未映过人间疾苦。而有些人,生如草芥,在风雨中飘摇,受尽磋磨,便是到了黄泉路上,也逃不过一身狼狈。
红尘万丈,究竟凭何运转?要如何才能将这疮痍世间,修成理想模样?
三日后,薛盛在阴暗牢狱中咽了气。同日,许莹饮下鸩酒,了却了生命。
直到最后,沈支言都未曾踏入牢房去看薛盛。
转眼半月过去,到了封后大典这日。
第80章 第80章封后。
前夜。
沈支言做了一个梦。那梦境分明虚幻,却又真切得教人心惊。
梦中她约莫四五岁光景,在一棵大树下正与邻家的小妹妹一起顽耍。那妹妹不过周岁有余,生得粉雕玉琢,裹在一身藕荷色棉衣里,小靴子上绣着憨态可掬的虎头纹样,随着她蹒跚的步子一晃一晃。
小妹妹咿咿呀呀地说着稚语,她支着下巴瞧她,只觉得这粉团子似的娃娃煞是可爱。
她正看得入神,忽见一个八、九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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