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吉日,外祖父派来的亲卫护送他们星夜返京。重金延请的御医守在榻前施针用药,终于在翌日晨曦微露的清晨,薛召容醒了过来。
大婚当日。
此时此刻,沈支言凤冠霞帔坐在床前,轻唤了一声“薛召容”。那人好一会方才缓缓牵住她的手。
这一牵,沈支言心头便是一颤。
盛夏骄阳似火,可他的掌心却寒凉如冰,透着一股子不祥的冷意。他牵着她上了花轿,迎亲队伍穿街过巷,十里红妆惹得百姓争相围观。
待行至陪嫁的宅院前,但见朱门张灯结彩,薛亲王携嫡长子并二皇子俱已在座。满座宾客觥筹交错间,唯缺了沈支言那位素来“亲厚”的表兄何苏玄。
婚礼行得顺遂,满座宾朋俱来道贺。待三拜礼成,沈支言便被喜娘搀进了洞房。她独坐喜榻,掌心早已沁满冷汗。
外头觥筹交错声渐歇,房门终于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榻前。
“薛召容。”她轻声唤他。
红绸盖头被金秤杆缓缓挑起。沈支言抬眸望见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泪珠霎时断了线。
她起身扑进他的怀中,哽咽道:“薛召容,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胸前喜服:“我日日怕你回不来,夜夜盼你平安归。薛召容,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肯松手,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熟悉的心跳声。
她慢慢解开他朱红喜服的衣带,从胸膛到腰腹,一寸寸抚过那些狰狞的新伤旧痕。指尖触及一道较大的刀伤时,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你又去拼命,你怎么那么傻?你不用那么拼命我们也是可以过得很好的。不是说了吗?以后再也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她凝噎的更厉害了:“其实你也不用这般急着赶回来,在前世,你我就是夫妻了,如今这婚礼,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你不来,我一样会嫁给你的。”
她牵着他的手走到榻边坐下,抬手卸下凤冠,满头青丝如瀑泻落。繁复的嫁衣一件件褪去,最后只余月白中衣。
她吹灭红烛,唯留一盏守夜灯。
她开始脱他的婚服,一边脱着一边道:“那些虚礼,上辈子都行过了,交杯酒也别喝了。你脸色不太好,我们先休息好不好?”
第50章 第50章她便耍赖似的往他怀里钻……
她去脱他的衣服,他有些慌乱,憔悴的面容偏生被烛火映得熠熠生辉。他一如既往地挺直脊背,清瘦的身姿总叫人觉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可他眼底明明藏着虚弱。
屋内昏昏沉沉,却足以辨清彼此眉眼。她褪下他的大红婚服,抬手捧住他依旧冰凉的脸颊,四目相对。望着望着,眼中便噙了泪。她絮絮说了这许多,可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带着哭腔叫了他一声,泪水便断了线似的砸在他的衣襟上。她凝噎着道:“无妨的,无妨的......我知道你伤得重,此刻定是昏沉着,以后变成什么样都不要紧,总会慢慢养好的。往后我定好好待你,咱们好好过日子。”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见他仍不做声,起身问他:“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她慌得厉害,瞧见他眼中那抹忧色与恍惚便心如刀绞。人虽是回来了,魂却不知归未归。
她知道,或许这样的伤势会留下怎样的痕迹,可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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