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迫截然不同。他不再那般凶狠,她亦不似先前抗拒,二人竟在这般亲密中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虽都未言语,却分明觉出彼此的情动,两具身躯如干柴烈火,愈燃愈炽,竟是头一回尝到了真正的云雨之欢。
那次很久,久到她记不得时间,久到她瘫软在他怀中睡去。醒来时,他还搂得她那么那么紧。
自那日后,她本以为二人之间能稍见缓和,可他却越发贪心起来。他不仅要她的身子,更要她的心,要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交付出真心。
他索求得那样急切,仿佛恨不得立时将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攥在掌中。可她终究是心里装着旁人嫁过去的,纵使渐生情愫,又怎能立时将前尘尽忘?总该容她慢慢放下,再一步步走近他才是。
然而他的处境愈发艰难,不是被父亲打骂责罚,便是数日不见人影。偶有相见之时,又常因她那位表哥争执不休。
纵使红绡帐里几度缠绵,两颗心却始终隔着一层纱。
此刻这般被他强索的熟悉滋味,叫她心头惊惶。她素来觉得,唯有两情相悦时,无论是执手相伴还是枕席之欢,方能真正熨帖。
若只是这般摇摇欲坠的情分,她实在不愿再尝那爱恨交织的苦楚。
情之一字,原该水到渠成,待春水漫过堤岸,芳心自然浸润。何必要强求硬取,反倒失了真心?
她心头慌乱,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推拒,却被他臂膀牢牢禁锢。他偏首将唇贴在她耳畔,灼热气息拂过耳垂,激起一阵酥麻。
二人身形悬殊,她那点微末力气,在他面前毫无用处。
他素来强势,前世那得不到便要强占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今生无论如何,总该先在情字上留些余地。
这般强求来的情意,纵使能开出花来,终究带着折枝的痛楚,非她所愿。
“薛召容......”她温声轻唤,指尖抵在他胸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你先别这样。如今你大哥获罪,皇家降罚在即,这婚事自然要耽搁。这些时日,我自会与父亲商议退婚之事。待我恢复自由身,若那时你还想邀我看烟花,我必与你同往。可眼下,亲王府正值多事之秋,王爷尚在气头上,你前日又与薛廷衍动手,若薛廷衍疑心此事与你有关,可就麻烦了。”
“这段时日你须得万分谨慎。虽说那是你兄长,可若真闹到兄弟阋墙、对簿公堂的地步,只怕整个亲王府都要遭殃。皇上正愁寻不着由头处置你们,岂不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清醒地说出这些话,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似嗔似恼地睨着他:“我说的这些,你可都记在心上?若是听明白了,就快去办正事。”
可眼下,她唇边传来的幽香让他心神俱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正事不正事。
她见他不语,蹙眉在他胸膛上狠狠掐了一把:“你听到没有?”
她这一掐,他吃痛闷哼一声,这才松开手。
她忙理了理微乱的衣袖,道:“你该回去了,若是在此耽搁太久,难免惹人生疑。我与义沅姐姐若查到什么线索,自会告知于你。至于我大哥二哥那边,我也会提醒他们多加小心。这段时日怕是不太平,你自己也要当心。”
她话音落下,见他仍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微微侧过脸,继续道:“若你需要我父亲相助,尽管直言。他在庐州有个堂侄儿,颇有才干,年纪轻轻便做了知州。你若得空,不妨去拜访一二,或许对你有所裨益。”
她深知他孤身一人难成大事,需得有人相助,更要结交些真心相待的盟友。
他见她这般处处为自己筹谋,心里暖暖的,连带着胸腔都微微发烫。好似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丝线,正将两颗心悄然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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