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直站着。
他听闻这话走上前,挨着她坐下,只是心中翻江倒海,明明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看着她,看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看阳光透过窗纱在她衣袂上描摹的花纹,每一样,都让他恍惚的以为这是在梦里。
沈支言见他看得痴了,轻叹一声,揭开药箱,问他:“如何?可打痛快了?”
她这话问得平淡,倒听不出半分责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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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片刻,回了一句:“还行。”
不算很尽兴。
她听闻这话扬唇笑了一下,他打起人来倒是挺威风的。
想必此番联姻之事,也让他看清了吧,薛廷衍平素在他跟前装得兄友弟恭,背地里却为着利益,连手足之情都能弃如敝履。
她取出金疮药与细布,起身欲替他换药,却听他低低唤了声:“支言。”
支言!
这一声唤得极轻,又似百转千回,含着千言万语。
“别说话。”她轻声说,指尖小心翼翼地揭开他额上染血的纱布。
那伤口狰狞可怖,皮肉翻卷处仍渗着血丝。听鹤川说,他在西域时被那西夷人连砸三拳,当场七窍流血,这般拳头寻常人挨上一下都要毙命,他竟能生生挨了三拳,他这命当真是硬,也着实让人心疼。
他没再作声,只绷直了脊背坐着。她站在他身前,那股熟悉的幽香萦绕在鼻尖,是她前世的味道。
他不自觉攥住她一片衣角,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
她将他散落的鬓发拢到耳后,取棉团蘸了药酒轻轻擦拭伤口。药性烈,沾上皮肉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具身子不是自己的。
越是见他这般隐忍,她心里越像是被钝刀子割着,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又放轻了几分。
她仔细为他拭净伤口,又取了白玉盒中的药膏,用银簪挑着,一点点敷在伤处。指尖力道极轻,生怕碰疼了他。
最后缠上雪白的新纱布时,她忍不住道:“这伤不轻,我暂且简单包扎,回头你得去太医院瞧瞧。好不容易活到这般年岁,可别成了傻子。”
她说傻子,这二字带着几分嗔意,听得他不禁笑了声。恍惚觉得,眼前的她与从前大不相同,这般温言软语的模样,从前好像没有过。
她对他好像不一样了。
沈支言替他处理完额头的伤,目光又落在那渗血的肩头。指尖悬在半空迟疑片刻,终是轻轻褪下他半边衣衫。锦缎滑落时,露出后背一道狰狞伤口,皮肉外翻处还在汩汩渗血。
她鼻尖一酸,眼前顿时蒙了层水雾。她抿着唇取来棉团,沾了药酒小心擦拭。棉团按上去时,他肩胛骨明显绷紧了,却仍是一声不吭。待敷好药膏缠上纱布,她别过脸去,悄悄抹了下眼角。
再坐下时,她抓起他染血的右手。那原本如玉雕般修长的手指,此刻关节处血肉模糊,衬着未染血的肌肤更显惨白。
他在她指尖触到的瞬间,僵了一下,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他默不作声地望着她,只见她捧着他的手怔怔出神,杏眸里水光潋滟,像是蓄着前世未落尽的眼泪。
她在心疼他。
虽说他们都未言明重生之事,可此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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