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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上固执己见,终能挣个好结果。

直到此刻重活一回,方才惊觉,原来有些缘分,早就是刻在三生石上的。

但到头来,他什么也没能握住。

仕途倾轧,半生心血付诸东流。而于情之一字,纵使他曾百般强求,与沈支言的姻缘终究落得个生死相隔的下场。

那时的他不懂,有些事并非竭尽全力就能如愿。他只知道蛮横地索取、逼迫,用最笨拙的方式去攥紧想要的一切。

可强求来的,又岂能长久?

他与沈支言成婚一年多,竟未有过一日真正舒心的日子。她心里始终装着旁人,那个在她出阁前便两情相悦的表哥。即便红妆十里嫁入他府,那人依旧在她心头占着最重的分量。而他偏偏生就一副执拗性子,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一个求而不得,一个念念难忘。这般拧巴的姻缘,早在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

初成婚时,他也曾想过与她相敬如宾,做个举案齐眉的表面夫妻。可每每见到她,心口便没来由地发紧。那股子莫名的占有欲像野草般疯长,渐渐蚕食了他的理智。

他多想像寻常夫妻那般,听她软软地唤一声“夫君”。

许是自幼失恃,他总盼着能从这桩婚事里讨些暖意,好填补心里那个漏风的窟窿。可这念头终究是自欺欺人,他生生拆散了她的姻缘,又岂能指望她心甘情愿?

沈支言是活生生的人啊。

她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会怨会恨。那一年多里,他们分院而居,每当他受伤难受时,总像个乞丐般杵在她院门外,盼着她能施舍一眼。可多半时候,连片衣角都等不着。

偶尔按捺不住闯进去,攥着她纤细的手腕,想从那双永远含霜的眸子里找出半分温存。可触到的永远是躲闪与冷漠。

最疯的那回,大雨滂沱。他将人按在院中石桌上,任凭冰凉的雨水浇透衣衫,就那样要了她。

那日雨幕如倾,她在他身下哭得发抖,素白的手指死死攥着石桌边沿,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嗓音破碎得不成调。可那时的他着了魔般,任凭她如何挣扎哀求都不肯停手。

事毕,她蜷在雨中,雪白的裙裾上洇开刺目的红,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

他蹲在她跟前,语无伦次地赔罪,可她的眼泪却落得更凶了,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强占了她的身子后,她整整一个月闭门不出。任他在院外如何赔罪讨好,那扇木门始终紧紧闭着。

后来他才明白,那日雨中荒唐,不仅碾碎了她最后一丝体面,也彻底冻硬了他那颗本欲放软的心。

他渐渐陷入一种混沌的迷茫里。

这桩婚事究竟为何?日复一日,不过是相对无言地熬着。每每想见她时,那股子渴望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逼得他几欲发狂。偏生又要强自按捺,忍得骨头发疼。

这婚姻竟成了最磨人的刑罚。

后来他索性放任自己。想亲近时便不由分说地将人揽进怀里,再不管她是否情愿。唇齿交缠过,肢体缠绵过,可即便相拥而眠,两具身躯也似隔着千山万水。她的身子总是凉的,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寸寸冷下去。

究竟快活么?

他也说不清了。

偶尔餍足后望着帐顶,只觉得空落落的,仿佛连那份欢愉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前世他与她,就像两株生着倒刺的藤蔓,纠缠得越紧,扎进血肉的刺就越深。

他总执拗地向她讨要半分温情,若不得,便摔帘而去,徒留一室冰寒。

那一年多光景,他们便是这般互相折磨着过来的。直到断头台上血溅三尺,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早已深陷泥沼,却还要硬拽着她一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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