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咬了口肉,含混道:“我就想寻个可心人,与他同悲同喜,共度余生。”
阮苓年纪不大,却满心满眼都是对风月之事的憧憬,但是却不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江义沅见她这般情态,不由莞尔:“人各有志。你求你的花前月下,我追我的铁马金戈。”
她豪气地拍了拍阮苓的肩:“待我他日封将拜帅,定护你们二人周全。”
阮苓托着腮帮子笑道:“有义沅姐姐相伴,咱们这辈子定是快活似神仙。对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回头让你家兄长带咱们去看皮影戏可好?都有多日没瞧见砚深哥哥了。”
江义沅的兄长江砚深,年方廿七,是几个世家里最年长的。生得剑眉星目,身量魁伟,弱冠之年便随父征战,二十岁便拜将封侯。
这样一位少年将军,廿一岁那年娶了心爱的姑娘,那是个娇娇柔柔的闺秀,二人郎才女貌,羡煞旁人。谁知红颜薄命,成婚不过两载,那女子便香消玉殒。自此江砚深再未续弦,只将一腔柔情都倾注在这几个朋友身上,时常带着沈支言和阮苓去城南看那些新奇的皮影戏。
“近来怕是难了。”江义沅摇摇头,“北疆不太平,兄长忙得脚不沾地。连师父来讲兵法都耽搁了,明日才得空授课。等这阵子忙完,定让他带咱们好生玩一场。”
阮苓笑吟吟地又撕了块兔肉递给江义沅:“姐姐最好了,姐姐也快尝尝,下回多放些辣子才好。”
三人在这凉亭里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就属阮苓话最多,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对沈支安的情意,连将来出嫁时要穿的嫁衣、戴的首饰都想到了。说着说着,又提起京中几位有名的贵公子,自然少不了亲王府那两位兄弟,薛召容和薛廷衍。
只是她每每提及“薛召容”三字,沈支言神色便是一滞。虽重生已有些时日,可这个名字仍如一根刺,扎得她心头生疼。
用过午膳,三人移步水榭,或作画,或对弈。沈支言还荐了几册近日爱读的文集与她们。
待江义沅与阮苓离去后,沈支言独自立在阶前,忽觉满心怅惘。分明是十八岁的心智,却似垂暮老者般对世间毫无兴致。前尘往事如附骨之疽,搅得她至今心神难安。
长夜漫漫,她在锦衾中辗转难眠。甫一阖眼,便是那日断头台上,与薛召容并肩跪着的场景。血色残阳里,刽子手的刀锋闪着寒光,手起刀落。
翌日清晨,阮苓便兴冲冲地来了。她先去寻了沈支安,又转道来找沈支言,嘴上说着无事可做,想瞧瞧她如何与薛召容相见,实则这小丫头最爱凑热闹,不过是寻个由头解闷罢了。
“姐姐放心。”阮苓信誓旦旦道,“我就在远处瞧着,绝不露了行迹。
你且好生与薛二公子说话,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良缘呢。”
这小姑娘不仅操心自己的姻缘,连沈支言的终身也要掺和,真叫人哭笑不得。
不多时,江义沅如约而至。她利落地帮沈支言换上备好的衣裙,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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