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身上定了一瞬,转瞬移开。
那禁卫飞身上了马车,沉稳道:“姑娘也请上车,这次属下亲自驾车,定会将您安然无恙的送回府中。”
姜诺心中记挂齐岁柏,可当着这些人过分表露,只能害了他,因此姜诺也只得顺从这些人上了马车:“齐公子身上有伤,照顾好他。”
从京郊到京城,路并不好走,姜诺的马车行驶在齐岁柏马车之前,有了颠簸,姜诺就忍不住回头看向齐岁柏的马车。
总算一路到了京城,齐岁柏到了齐府,被众人搀扶下车。
齐府如今的家主是齐岁柏伯父,听闻即将科举的侄子受了伤,齐伯父等人都等在府门口,小心翼翼的问询着齐岁柏事情结果。
姜诺下了车,齐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为了齐家,她也不能再往前了。
远远地,只听到齐岁柏声音低沉却沉稳的安抚家中人。
隔着人群,她似乎瞧见齐岁柏的眼眸似是朝她的方向定了片刻,可随即,已被人簇拥着进了府。
*
一回京,就有暗卫像李檄报信:“陛下,事情已经查清了,那些人也都已招认,还是因了起先王郎中被打伤一事,王郎中之子怀在心,才特意暗中准备谋害姑娘,以至于有了今日之事。”
李檄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负手立在窗前:“太医可去了承安侯府?”
“已经去了,姑娘和身边人都未曾受伤。”那暗卫顿了顿:“只是那齐公子,右腿骨折,伤势不轻,少说也要半个月下不了床。”
李檄摩挲扳指,久久未曾开口。
齐岁柏,是从扬州赶到京城,即将要科举的考生。
考生们考前最怕意外,可他却有莫大的勇气,在那瞬间冲到了姜诺马车前。
他难道就没有顾虑,不曾取舍?
自己身为君王,尚且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可齐岁柏,他为何能这般肆意?
李檄淡淡道:“听说此人文章很好,齐家一家对他抱有厚望?”
“是啊,不过据太医说,他腿伤严重,想来无法来考场参加考试了,几位大人想在考场的偏院设个床榻,让他在床榻上参试,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李檄淡淡道:“本朝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朕爱惜人才,也不愿他再耽搁三年,但他此番行事,太过轻浮冲动,难堪大任,他写一封悔过折子上来,朕便允他偏院开考。”
李檄眼神晦暗。
若是齐岁柏递了悔过折子上来,一切都是最好,可若是没递呢?
如果他真的不递悔过折子该如何?
如果他真的死心塌地,对舍己救人一事丝毫不后悔该如何?
李檄缓缓握紧手掌,眸底一片沉冷。
*
这消息传到齐府,齐伯父登时松了口气。
他唯恐侄子今年因伤无缘科举,没曾想陛下如此爱才惜才,竟开恩让齐岁柏在偏院床榻上考试。
齐伯父忙将此事告诉齐岁柏,嘱咐道:“伯父知道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但你这些时日定要将那悔过书写出来呈交给陛下,还有六日就要科考,此事耽搁不得,若实在不行,伯父嘱人给你
写一份,你誊抄一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