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早就将退婚一事告知了旁人,李檄心中微弱的希冀,终于粉碎飞散,灰飞烟灭。
诺诺是何时向太皇太后说起此事的?
她性子就这么急,从提出退婚到如今,也不过两个月,他还不敢置信无比怅然,她却早已说与太皇太后……
她说的时候,是坚定的毫无留恋,还是……也曾有过一瞬眷恋……
“陛下……”太皇太后微微不悦的声音传来:“此事陛下要早做定夺,为国选后非同小可,还是
要早做准备,免得误了事。”
为国选后。
李檄蓦然有几分恍惚,从前他也是如此想的,因此对姜诺的天真娇痴,也曾心生不耐,可等到她真的放了手,等到他真的有机会为国选取贤后,他却陷入失魂落魄的茫然。
“姜家所做之事,和她并无关系。”李檄缓缓道:“况且她心思缜密,筹谋得当,能为母伸冤,更让朕刮目相看。”
太皇太后皱眉道:“本宫让陛下以此事为时机退婚,本也是好意,诺姐也至少能顺顺利利嫁给旁人,若非如此,那为何会无故退婚?她要么是重病难愈,要么,就只能青灯古佛,当一辈子姑子去了。”
李檄的心狠狠一抽。
他差点忘了,身为臣子,身为女子,姜诺退婚之举,究竟要承受多大的代价。
更何况,她还是无依的孤女。
退了婚,这一生,她便再难有真正的亲人。
可这结果,她定然是反反复复想过无数遍的,她做好了若是入宫便出家的准备,自然也做好了在宫外清冷一生的准备。
可她宁愿如此,也并不愿……和自己携手共度余生了。
可这本是他的错处,又怎能让姜诺为他的错处负责?
李檄冷道:“朕知道,若是迟迟未曾大婚,又无缘由,全天下便会流言四起,可婚约暂延,是因了朕,该弥补的是朕,又怎能将事由撇在诺诺身上?”
太皇太后无奈道:“可此事怎好说与天下,倒不如让姜家倒了,或是让她出家,干脆清楚,免遭人非议。”
李檄已起身道:“此事朕已晓得该如何做,太皇太后就不必操心了。”
皆是因了他疏忽了她,因他未曾对她用心。
他不怕宣之于口,更不怕旁人议论。
第二日在朝廷上,李檄将连夜写好的诏书着人在朝堂上念了。
他细数了姜诺年少入宫的过往,在北苑时的扶持相助,末了道,朕心甚坚,此生不移,凤位空悬,以待其主。
这十六个字一出,满朝甚是讶然。
在大多数人眼里,姜诺从身世到性子,皆够不上皇后之位,因此陛下继位后才始终未曾提立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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