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不太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
许嘉遇恍若未觉他眼中的疑惑,抬眸看着他,继续问:“明初叫你来的?”
明越:“……”
他突然觉得这人确实病得确实不轻,但出于本能,还是耐心回答,“是的,但不算受指使,只是出于情义,过来慰问一下你。”
“你是心理医生。”许嘉遇继续重复。
明越良好的心理素质在逐渐崩塌,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默念三遍我是专业的,才微笑着回答,“是的。”
但过了会儿,许嘉遇接到电话,神色又恢复如常。
苏黎还是知道了,问他怎么不吭一声就走,都没给他准备东西,也没道一声别,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嘉遇低声解释两句,轻飘飘说:“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你了。你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想在明家住,也不要一直待在展阿姨那里,关系虽然好,长久容易积累矛盾,你自己搬出去,我会托人给你找一个保姆,你要是习惯英姐,我给你想办法。”
他条缕清晰地嘱托着,明越才终于能体会到他是明初选中的男朋友,只是忍不住挑了下眉,这精神状态还是弹性的?
苏黎在那边抹了一把眼泪,感觉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要出国的,跑去质问的时候,他只是瞥了她一眼:“我会处理好的,你
不用管。”
她刚想发火,就听她略带自嘲地说了句:“反正你也没管过。”
苏黎被人凭空扇了一巴掌似的,沉默了很久,手指揪住胸口的衣服,感到钻心的疼痛。
许嘉遇对苏黎一直有怨气,但却总是克制表达,因为觉得她其实命已经很苦了,不想再给她添风霜,但他自从那天住院明初走后就开始有点疯似的,说话做事带着点不计后果的狠劲。
而苏黎终于也没办法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了。
明初那天走后到现在,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再骂他,但也没有原谅他,彻底无视他。
那算是一种非常体面的拒绝和非常温和的结束了。
她对他已经很好了。
他再奢求就得寸进尺了。
但他却只觉得寒意浸透骨髓,他宁愿她打他骂他咬牙切齿地质问他要求他剖心剜肺来抵罪,那样至少证明她对他还有要求。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他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平静,像是黎明前那段最深最寂静的黑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死一般的沉寂和荒芜。
他挂了电话,又开始神游,明越抬手又挥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淡淡地看着他:“你是心理医生。”
像问句,又像肯定句。
语气平静,眼神不太聚焦,看起来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在极力地回避某些东西。
明越没再回答他,掏出手机给明大小姐发了条短信:他脑子应该……没问题吧?
措辞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抒胸臆了。
明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陈抒宜家里打游戏,握着游戏柄,眼神专注,杀气腾腾,陈抒宜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